第一卷 蒙尘北国（17）[第2页/共3页]

世人也不打话，并不睬会金兵的喝骂，一径冲到前去，用动手中兵器大砍大杀。

合不勒先是点头称是，然后却收敛笑容，向着沈拓正色道：“蒙前人知恩图报，原说天子身子太弱，跟着我们是不成的，想着等你回五国城时，寻着机遇带兵去救。现下既然如此，我合不勒在此向长生天发誓，必然将天子带出金人境内，如负此誓，愿死于马下。”

沈拓这会子工夫已经将喘气调匀，见他讽刺，却也不恼，只笑道：“前一阵子成心每天多骑一会子马，这阵子却派上用处，哈哈。”

合不勒抚须浅笑，点头道：“我这一口汉话，是当年为了和契丹人打交道才学的。说来也怪，他们明显是契丹人，却一个个诗曰子云，点头晃脑，象个汉人墨客。”

有那聪明灵醒点的金兵目睹不是事，或是倒下装死，要么便撒腿奔逃。只是双腿那里逃的过战马，不过跑出几步，就被追倒砍翻。

合不勒点头道：“丝绸虽好，穿了不好走路。诗书画，这些我如何也不喜好。宋人整天整这些，怪不得……”

一边叮咛，一边到得沈拓身前，见他坐在河边坡地上，固然怠倦，脸上倒是神采奕奕，精力实足，便笑道：“天子身子却不如我想的那么弱，原觉得这么长路跑下来，非得口吐白沫不成。”

他先自跳上马来，叮咛大家抓紧息养马力，喂草饮马，至于人是否用饭，倒是并不打紧了。

这上都城粗陋狭小，城门也比不得中原大城防备森严，巍峨高大。固然有一个百人队在此看管，却并没有拒马，待扼守城门的金兵听到马蹄声响，各自从睡梦中惊醒时，数十个蒙古精骑已经冲到近前。

合不勒在此时，却已经点集了留在城内的几十名护兵，悄无声气的来到了上京北门。

不幸守门的金兵满是老弱残卒，不过是用来盘问入城的军民，那里经得住这几十个精锐蒙古马队的冲杀，只不过一照面间，已经被砍翻了一片。

正慌乱间，沈拓却也赶到，看到景象混乱，赶紧向康承训叮咛道：“这城门必有机括，这些蒙前人不知就里，你快些去帮手。”

种极亦已赶来，看到沈拓如此气度安闲，染满血污的黑脸上，倒是闪现出极其佩服的神采。

固然此时追兵在外，他却只感觉一向压在头上的那股重压已经消逝，如同鱼入江河，鸟飞入林，如许的自在安闲，滋味甚妙，便是失了性命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