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第6页/共7页]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张嬷嬷稍等半晌。”高壮婆子说着，在无人处翻了个白眼。招子嗣，也亏她们敢说。谁晓得到底是丫环打碎的，但是昨夜吵架的时候打碎的？

唐师师跨过门槛，一边呵动手一边往正房走：“我在宴席上喝了几杯酒，就先返来了。其别人呢？”

吴婆婆说话气势一如之前，涓滴没有拖泥带水，直接问：“本日是你把靖王带到世子那边的？”

说唇亡齿寒大抵有些矫情，但唐师师当真感到哀思。周舜华是公府的嫡女尚且如此，唐师师一个毫无背景的商户女，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岂不是像只蚂蚁一样，说碾死就碾死了？

杜鹃意犹未尽，她说着遗憾地叹了一声，道：“可惜本日散得早，世子妃不晓得如何了，才走了一半就让人将客人送走了，灯也没看完。等明日，女人您必然要去看看。”

唐师师表情不爽, 连宴会厅都不想归去。归正宴会上也没人真正体贴她, 唐师师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回本身的蒹葭院了。

唐师师所料不差，没过量久，看灯的丫环们一个接一个返来了。她们进门后发明唐师师已经在了，仓猝请罪。

“起来吧。”吴婆婆亲手把唐师师扶起来，说，“你临时留在靖王身边，不要轻举妄动。靖王不是个轻易靠近的人，很少有人能获得他的信赖，你现在势头很好，持续保持，千万不要焦急，以免坏了大局。我前次给你的药你要随时带在身上，如果被靖王发明，立即吞药，好歹能清明净白地走。至于别的几个女人……你只需做你的事，不必管她们。她们再如何折腾，也毫不会超出你去。”

“是。”

另一个婆子出来好久，半晌后走出来，欢欢乐喜把一方包好的砚台递到唐师师手中：“唐女人久等了，这是上好的歙砚，永熙四年的贡品呢。女人是高雅人，成日和书墨打交道，想必笔也用的快，这是两根紫毫宣笔，唐女人一并拿去吧。”

唐师师渐渐走到赵承钧访问外客的厅堂，悄无声气地混入陪侍的步队里。堂中，赵承钧坐在主位，赵子询和卢雨霏低着头，垂手站在空位上。

唐师师忍动手上的不适, 笑道：“吴婆婆，你来找我，有甚么叮咛？”

唐师师单独走在隆冬的院子里, 四周乌黑一片。这一段路不晓得如何回事, 灯灭了好几盏，路上格外凄清。树影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唐师师系紧了披风, 想要从速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