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羊胡先生[第2页/共4页]

话音未落，远远的就闻声有人声自高处幽幽传来：“想不到，这么多年，竟另有人记得我们的来源。”

“公然。”

山羊胡的先生又摸胡子：“死了。”

“人们只要绕路走，可不管从哪个方向绕畴昔，总能闻声荒山里呜呜作响，夜深人静时特别骇人，就像无数的孤魂野鬼在抽泣哀鸣。听得久了，人会疯掉，可若塞上耳朵，必然迷路在山里，被那些幽灵们招了去。以是有美意的，绕着那片荒地挖了一圈丈许深的坑，坑边树碑，写了三个大字――夜哭山。碑背写明原委，劝人阔别。自那以后，倒是无人再敢踏入。但是，一百年前，却有一群人，自那飞禽走兽蛇虫蝎蚁都要绕路的夜哭山走出来。”山羊胡讲到这里用心停顿，公然有个大孩子惊骇的站起来，想退，却又捺不住猎奇的诘问：“人？！甚么时候出来的？”

忙拿出十二万分谨慎，和教书用的青石制的戒尺，见招拆招，谨慎迎上。他的工夫也是出自王谢，加上曾受父亲信赖，得了他五成真传，放眼江湖，早鲜有敌手。特别第一招就处于下风的敌手，更是多年未逢。

沉默半晌，山羊胡先生终究吐出三个字：“他很好。”

“嘶。”听者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不寒而栗。

本日又是，眼看日头就要西掉队山，山羊胡先生的私塾里反而更加热烈起来。

顾回蓝明显始料未及，手上剑疾如闪电，早已刹不住。

除了灭亡，他想不出另有甚么能隔断他们的交谊。

死了还能够赖在豁然身边，告饶打趣，赌书泼茶。活着却一无统统，只能眼睁睁看每一天日升日落，被温吞光阴，蒸煮到没点滋味，同嚼蜡普通。以是顾回蓝甘愿不要下半辈子，亦不肯别离。别离老是美在诗词歌赋里，苦在离民气头上。

电光火石，眼不及眨，心念更慢，存亡之间，空缺一片。

山羊胡先生直挺挺站在剑尖必经之地，早已错过闪避机会。

只是，即便笃定斯人已逝，山羊胡先生的这几个字仍令他怦然心动，如同绝望丛生中俄然落下一点星光，吸引着他，引诱着他。但愿是桃花帐里曼舞的美人，等闲就勾去他的灵魂，叫他躲闪不及，叫他欲罢不能。叫夙来睿智机警的顾回蓝都管不住本身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