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3页/共6页]
“免礼。”太后表情庞大的看着面前唇角弯弯的少年,当初病猫似的婴孩那个都不敢断言能不能长大成人,论理,皇后薨逝,太子将养在她身边最好,只是,皇后之死若说同她没干系她自个儿都不信,且当时,她鬓发未白,心气儿却搓耗大半,自知没心力去照看个婴儿,更兼天子红着眼将那小小襁褓抱在怀中,幽幽诏令:若太子有碍,六宫同罪。倒是这孩子也争气,不枉天子将人当作眸子子捧着,有如许一集蕴六合华彩之珠玉在前,她那拗性得向来只认最好的儿子那里还会瞧得上她旁的孙儿!却也不知是福是祸。
虽说现在可评说承平乱世,何如我心向善,旁人竟视之可欺!大齐边陲零散战事还是不竭,立国功劳人家子嗣参军者众,兵部诸人多有过边陲领兵的经历,再不济也是押送过粮草往边疆,纸上谈兵者几无,这也导致凡是提及兵部诸人,不管人家是世家子还是凭功而起之人,皆免不了被人背后里评说“莽夫”二字,固然现在兵部诸人常日里行事也仿佛印证讽言不虚——不但是疆场见过血的将尉如此,从随军使节变成兵部侍郎之人亦是如此,便如那右侍郎楚奇。只是,兵法有云:兵,诡道也。谁又能说诸将不是在依世人所望而行事?以世故之姿势待人,让人不予穷究掩下的至心,与庙堂上逐权臣工并无分歧。而这些极擅埋没了心机的将军,本日竟以其最真的平和模样待水泱,也不知人是如何做到的,或许当真是紫微之威?
祖孙三人本来便不甚靠近,又不肯同对方对付,言说几句便几近无话可说。
虽说蒲月初四才是水泱的端庄生日,然世人体察着至尊父子的表情,每一年都会托以各种借口提早将贺太子生辰之礼奉上。所幸太子寿辰贺礼者不过后宫诸女并一众皇嗣、及皇城以外与水姓走得近的皇家贵戚,情面来往算不得骚动。
水泱行事这些个心机水郅心中天然也清楚,他并不介怀,倒是喜好水泱这般阳谋,他也曾表示水泱自掌库房,被人婉拒后,笑一回小儿疲懒,便再不提此事,只待水泱娶妻后再将诸多事件一并移交。如此,倒是成绩今回胤礽与水泱打赌的契机。
水汜在内心头偷偷嘲弄了娘舅们一回,又去想水泱——他现在倒是感觉揣摩人挺成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