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 无悔[第3页/共5页]

不忍心奉告他，天机深不成测，存亡祸福皆有命数。他以一人之力，毕竟是没法力挽狂澜；他执迷不悟，只会落得半生孤苦。

“固然红线断了，但千万不要弄丢了，阿谁你牵着红线的人。”

为你，我老是例外。

方涧流正想转头说声感谢，那青年略嫌薄弱的身影已经分开丈许间隔，那些桌子椅子，也都归于无形。他手上仿佛提着一盏灯，在通衢上渐行渐远，不一会儿便看不见了。

但是我还没有亲口对你说感谢。

也罢。值了。

眼睛好热。

方涧流忽地停了下来。夹着腥气的冷风奉告他，他身后有东西！这味道如此熟谙，方涧流一想起来，顷刻感觉血管都冻成了冰。

劈面的人用扇子掩住本身翘起的嘴角，却掩不住笑弯了的眼睛，“真没想到你也会有头爆青筋的神采。可惜可惜，我不是红鸾，不然还能帮你看看这让你舍得用红线来牵的人，到底是良缘还是孽缘。”

公然做这类行业的人都是神神叨叨怪里怪气的。方涧流的脑海中回放出几次见到顾城越的景象，却不由得微微挑起了唇角。

“啊――！”方涧流发作出求生的力量狠狠摆脱她的束缚，今后踢了一脚向前猛冲。但他晓得这类抵挡不会有任何用处，对方的速率和力量都超出人类数倍，或许刚才没有把他吞下去只是用心玩弄一下猎物。

既然如此，也就不消华侈时候了。

固然整天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行动卤莽自发得是，但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存亡攸关的时候救了本身。方涧流这才想起来，都没好好和他道过谢。

入凡，历劫。他顺利回到了天界。他的修为更上了一层，而他的心仿佛丢在了尘寰。

自古以来，三界之间泾渭清楚，但妖一向处于三界的灰色地带。大多数妖的本体不过生灵乃至器物，因机遇而成，有些妖修行到必然程度以后便阔别人间自行修炼，但少之又少；大多数妖都与人类混居，在上古之时，与人通婚更不罕见。人类血肉凡躯，寿数有限，七情六欲无一不为所苦，只要稍有道行的妖，便能呼风唤雨，被人类奉如神明般的存在。如果它们真能福泽一方，天界普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人间痛苦太多，神明只要那么几个，那里庇佑得过来。

那少年应当很疼的。他却暴露一个浅笑，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那穿戴战甲之人的脸颊。

“别转头。这里有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