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六 灵歌[第2页/共4页]

这名叫陆琴心的山鬼如何看都不过人间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心性更是好像小孩，竟然是濮阳家主夫人……顾城越看了一眼濮阳澈，对方还是笑眯眯的一副仙风道骨。顾城越内心俄然感觉，或许……濮阳家的人，比他所设想的，还要可骇很多……

那天早晨并无非常，死者沐浴以后，按例给夜莺喂了食，就翻开电脑上彀。本来死者在这个时候老是要逗弄夜莺一会儿，听听夜莺的歌声，但那天早晨死者仿佛忘了这回事，戴着耳机不知听着甚么，极其沉浸的模样。

室第的设想极其高阔淡泊，廊柱萦回，亭台遥遥，有种万里漂渺无火食，六合苍茫独一人的旷达派头。从楼上望去，只见天井中不知从那边引来死水，水中小岛岸芷汀兰，有一女子正在岛上一边起舞，一边唱歌。那只玄色大犬正卧在她乌黑的足踝边，极其和顺。

――幽居山暝处，草木以蔽身，能通百兽语，随心山海移；*梦中意，醒时空留衣，问君自那边，虫鱼声唏唏。

那边濮阳澈不知对那山鬼说了甚么，只见她暴露一副想要靠近却又惊骇的模样，紧紧抓着濮阳澈的衣袖。濮阳澈对他暴露个歉意的笑容，“抱愧，这是山荆陆琴心，也就是涵儿的娘。她没见过你，有些怕生。”

顾城越有些入迷，不知濮阳家的人打的甚么主张。就在此时，一叶扁舟腾空而来，停在二楼顾城越面前，舟上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气质不俗，对顾城越略做一揖，“顾先生请随我来，寒舍已恭候多时。鄙人恰是濮阳现在的当家家主，濮阳澈。”

濮阳澈目光一凛，濮阳涵立即便矮了半寸。“速速回书房誊写经籍！第一回让你出门就闯下弥天大祸，还嫌不敷丢人现眼？”

行舟至水中小岛，濮阳澈悄悄停了船，招手笑道，“琴心，上来。”

顾城越自入行以来，第一次被人算计了。

“是红了好些年的一名歌手，叫海灵。”

“您可有让夫人听过这些音乐？”顾城越问道。

濮阳涵的……娘……

那只大犬则很轻巧地跳上小舟，对顾城越摇了摇尾巴。

大厅的灯光垂垂暗淡下来，一道圆形亮光打在台上，世人只看到一个柔弱的身影。但如果不细心看，会让人觉得那并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尊瓷娃娃。

自从迁址以后，工程便停止得非常顺利，再也没有奇特的事情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