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五十七惊艳[第2页/共4页]
濮阳一氏,为玄鸠先人。固然连绵至今,血液淡薄,早已不成能答复先人的形状,但凤族华贵之气就如明月生光,只要血脉中还存有一滴凤血,那骄贵扬羽的风韵都没法在光阴的风尘中藏匿了去。文曲心说这濮阳涵在仰首倨傲之时就像七宝流彩加诸于身,即使穿戴破衣烂衫,也掩不住傲世容华;比拟之下,还是那白姓大夫风趣些,平生起气来,平素一张板着的清秀脸庞都多了好些新鲜,比如那些毛绒绒、圆滚滚的仙兽瞋目而视的模样,只让人想再狠狠欺负两把。
“第三个启事,你不得不从。”听到云深之处传来吼怒之声,紧接着层云渐散,雷消电止,文曲内心对凌远殇说了一句对不住,但他那点知己委实太少,这歉疚之情不过保持了不到两秒钟便烟消云散,“顾城越方涧流另有李初阳那些人,只怕现在已经落在濮阳少主手上了,我说的可有错?”
白大夫吃惊是没想到在这处所竟然见到濮阳涵本人,在幽苒棋院中他们已交过手,濮阳涵差一点就一命归西,此时相见,可谓是朋友路窄;文曲惊的倒是濮阳涵手中的黑伞,凭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这伞是由何质料做成,只觉一股寂静厉杀之气,竟比冥主雷霆更甚。
如果以往,濮阳涵听到这话,就算不活力也少不得给对方一点苦头吃吃。但自从担当了濮阳家主的位置以后,濮阳涵的心机也愈见老辣。或许是春秋稍长,本来带着稚嫩的少年表面已不知不觉脱出了深峻奇秀的模型,抬眉傲视间,竟显出几分迫人的艳色来。
一个濮阳涵明显已经将近站不住还要强出阵容,另一个与其说是剑拔弩张,眼神里清楚已经显现出贰内心的摆荡和迷惑,文曲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下巴,用手抚过伞身。那黑伞在他手中竟极其驯良地化为一只玄色的鹞子,红嘴金足,唳声如箫,直破云天。漫天的黑沉仿佛都为这一声长唳所慑,紫雷竟然顿在半空迟迟未曾落下来。
文曲将手一扬,鹞子便往云端最麋集之处冲天而去。电光当中模糊可见它蹁跹的身影以后拖着丈许长的尾羽,埋没流火之光。文曲不由心中苦笑:当年这玄鸠若不是因为麒麟之故,也不至于被逐出凤族,还落了个败德重色的名声。此恨绵绵,竟让仁德之禽主烈毒加身,无人敢近。却没想到,哪怕数千年畴昔,这玄羽上的痛恨还是未消,闻声麒麟之息便不顾死地一头扎了去,凌远殇尚且有伤在身,这一下只固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剧痛缠身是在所不免。若不如此,如何能从冥界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