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1页/共6页]
庆历九年春,端木行一赋《辞天下》,罪及目无尊上,虽在朝野以外,又与朝中结党营私,贪受贿赂,罪及人臣。端木行本日发配边陲,其妻抱恨而尽,唯其女端木蓉,年前不知所踪,遍寻,而终不得。
旗令官鲜红的旗号尚在风外颭,大声扬言所道之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只要在这片苍茫雄浑的疆场上才气真正衬着得出此一言而不能以蔽之的“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断交的惨烈,是文人的辞藻,却更是军中一片的魂兮飞扬。
长安,
林子清沉吟半晌,神采之间却还是极淡,“非也。”
军中的几个老将暗里里想着,那马儿怕是个能看人的主儿,瞧着他们将军生得都雅的紧,合着就看上他们家的将军巴上不放了。此话说来当然是打趣,一方面,军中谈吐向来有些口无遮拦,还真别说,真像那么回事儿,一方面,多少存着几分对这年青俊美的将军几分美意的调笑之意。
疆场上一幕幕的场景在他的脑中重现的实在,为了他们的父母,妻儿,远在千里以外的千千万万的同胞。玉门关是全部中原最首要的壁垒,玉门关一破,蛮夷铁骑入关,百年繁华展转寥落,而他们的父母妻儿怕都要在这被压迫的深切的屈辱当中百年都不能直起脊梁来,于玉门关千万的将士而言,终究,他们还是不得不战,在疆场上,在玉门关外。如果玉门关大破……如许过于惨烈的场景只是设想便已经干渴得让人半分也不能忍耐,更遑论……镇守在边关的将士有不得不战的来由,玉门关毫不能破!林子清还记得他站在玉门关的高台之上,大声鼓吹新令时群而呼应的雷鸣战鼓之声,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不过如是。
庆历八年,端木行上书弹劾左相闲婿傅宗书,未果。
他前赴疆场之时,恰是一年暮秋,将入初冬的时候,而现在,已是第二年的草长莺飞,春光恰好。官道上的马沿着道一起驰驱的仓猝,马蹄踏过官道边上的凹地,水洼里溅起的泥水是昨早晨的春雨淅淅沥沥积下的,道上略显几分的泥泞。
“将军!”兆空小声的唤道。蓦地展开的双眼当中散尽了几分的茫然以后,入目所见,还是乡野之间一家不敷以用破败来描述的堆栈,冷风拂面,心神在倏忽刺激的寒意下立时便已复苏下来几分。
“将军。”那顿时身形高瘦的男人粗哑着嗓子说道,但很快他又谨慎翼翼的改口道,“先生,我们已经到盐城了。”瘦高的男人一手扶着头上的斗笠,一手拉扯着马缰将马头调转过来,随后便将扣问的视野看向了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