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春烬（8）[第2页/共4页]

穆枫也不管，只笑：“你还不滚？赖我这边干吗！许谦益都打道回府了！你应当跟他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一起嘲弄我也好找个凑嘴的不是？”

一场梦魇。

“老子省的！”白斯年将墨镜扔在桌上，转头看他，笑意脉脉：“你觉得老子有空管你闲事？”

“本年这场筵席，总算教了我一个事理。吃够了经验。”他吸气：“和我挨的愈近的女人，最伤害。”说罢俄然笑了起来：“老了，年青时候欠的债全涌来了，那么多人要杀我，剔掉这些倒刺之前，我如何放心让阿季守在我身边？”

他俄然感喟，语气渐软，好似是在对白斯年解释：“她分开会更好一点，要不然我放不开手脚办事。”

明天没有练靶的势头,草皮上摆着一个四圆桌子，两只矮椅,两人坐在那边吞云吐雾,稍远些的处所，一眼望畴昔,一片青草郁郁青青,顶风欲倒。

“我低估你智商了，老白，”穆枫把烟掐下，横横刺溜着桌面，“没想到，我浑乱出的一局棋，你全看懂了。”他感喟：“我是为她好。老白，你不晓得，本年阿季生日宴上，一出又一出的阳谋，看的我心惊肉跳。真的，我在怕，老白，你不晓得，”临了他还不忘损白斯年一句，“你没老婆的不晓得，太太对一个男人来讲，真是又恨又爱的‘东西’，碰不得怨不得，没事还揪你心窝两下……”

他意味深长。觑穆枫时，教父已经低下了头，只要日晕碎金点装点在他睫毛上，明显晃晃，完工一片蓊郁。

“有点。”

白家的老头子快不可了，风云将变，那边的局势，恐怕也会撼动三藩。他得眼瞪眼瞅着，替穆枫把关。

穆枫在细碎的烟雾里咳嗽，边笑，不知是呛的还是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折腾，你也就那劲儿！”

穆枫按例戴着墨镜，脚颓也似的搁在圆桌上，烟雾从唇边绕开,一径遥遥吹散。白斯年看的烦，微挺身一把抓过他的墨镜，捏在手里闲逛，差点折了那镜腿。

是他运气太好，还是阿谁杀手运气太差？如许逃亡一搏，任务没有完成，就算归去，恐怕也交不了差。运气实在算不上好。

穆枫料事如神，一个礼拜以后，白斯年关于体味到那句“伤害”的分量，彼时，穆枫已经躺在病榻上，从阎王殿吊回半条命。

暮近傍晚,落日将天涯一方青碧拖的愈显深长。

“听你那意义，是要扛火药包去炸帝国大厦？”白斯年嘲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