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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安闲道,“只是始料未及的是圣旨‘棚民保甲法’下发半月,却迎来更大的动乱?”方剂敬点头,“客民肆乱,不过是想要一张宁州户籍,今后摆脱客民难堪的境遇,使子孙后代有资格插手科举,完整窜改运气。现在圣旨既下,为何反而激化更大的冲突,这背后仿佛有一张隐形的推手――”
连续数日,除了坐镇通政司,勤于公事,年富便窝在竹韵斋内足不出户。或逗弄孩儿,或读书练字,或喝茶养神,日子过得安逸。这一日年富在竹韵斋内玩弄木工,见一张精美的孩童座椅垂垂成型,感佩年富心机巧夺,张使君端着热茶蹁跹袅娜行来。
年富站起家,抹去额角汗渍,从张使君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张使君扭头以巾帕遮面,轻笑出声,年富猎奇,“使君因何发笑?”张使君白净脸颊绯红,“使君还是第一次见夫君如此喝茶。”年富笑道,“人到口渴时方能体味到,凉白开才是最好的。”张使君将一张名帖递于年富跟前,“这是明天早上鸿文诗馆的馆主派人送来的。”年富看了眼名帖,见其上笔迹超脱却隐含凌霸之气,因而摆手道,“回了吧。”
年季一把夺过年禄手中的酒葫芦,“既然如此,今晚这酒这肉没你的份了!”年禄大急,仓猝上前掠取,又是一番打闹玩耍,年富坐山观虎斗,吃喝得心对劲足。酒意酣然之际,年季意味深长道,“还记得那位秦淮名妓幽芙女人吗?”三杯酒水下肚便有几分醉意的年禄抢舌道,“那幽芙女人身边有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话未说完,被年季一掌全部的按住了脸,一把推开。
张使君游移,“上一次夫君因公推拒鸿文诗馆馆主的聘请,此次再推,已无说辞。”年富微一沉吟,“就说教诲季子诗文,抽身乏术。”张使君忍俊不由,“谦儿半岁不满,如何习得诗文?”话音刚落,见年富眉头轻蹙似有苦衷,张使君让步道,“那使君这就让人回了去。只是使君不明白,鸿文诗馆馆长的聘请京中多少名流士子求之而不得,夫君却一再推拒?”
年富嗤笑冷哼,“兵来将挡吧,再则,操纵女人成事者,古往今来能有多少?”年季朝着年富比去了拇指,“大派头!”年富淡笑,举起酒坛遥敬,“多谢嘉奖。”年季鄙夷,仰天翻了个白眼。
静逸荒废的梅园内,年季不知从那里弄来一只肥美的野鸡,就在这八角凉亭内架起篝火,“扑哧扑哧”烤得香气四溢。年富倚坐在雕栏上,抬头望月,俄然问道,“你感觉方剂敬其人如何?”年季稍稍深思,“算计深沉,难窥其心。不过,他对你该是无歹意的,乃至模糊感觉他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