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如此过度[第4页/共4页]

曹植持续埋首。

磨墨是项技术活。

被逼吟诗的苦逼人士曹小植终究瞧着纸上那一句诡异的“你发如雪，凄美拜别”，蓦地以头抢案几，无语凝咽。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眸中掠过一丝核阅。他终究未将话说尽，大略连他都看不出，面前这个小少年到底是偶尔还是当真如此哑忍。

曹丕进门，掩上。许是暖气袭人，冻得有些生硬的身材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他接过曹植递来的一杯热水，淡道：“我听闻十四弟去了，心中有些哀伤，便出来四周逛逛。”

或许是他从那边听闻的。

他又想了半晌，写下一句“雪还输梅一段香”，半晌后又划去。

提及这位尹夫人，来源还很成心机。她本来是东汉末代何太后的侄媳妇，自丈夫死于董卓之乱，她便带着季子何晏糊口。直至厥后因仙颜而被曹操纳为妾室，才带着何晏入了曹府。

――像他们如许的职位，想要活下去本已是难事，欲出头更是难事。

曹植印象中，这位排行第十四的幼弟仿佛仅是个非常灵巧的孩子。他不如曹丕因最为年长而受人存眷，亦不似曹冲一鸣惊人而惹人谛视。曹操子嗣太多了，谁也没法。

曹丕闻之，仅微微一笑。他又往研中加了些水，复而笑道：“现在又稀了。”

杨修在雪上走了三步，耳畔听着“咯咯”闷响，俄然道：“你可知雪因何而起？”

曹矩生于建安二年，比曹冲小了几个月。他是曹操与尹夫人所生，现在也不过五岁罢了。

昔日曹公命他带上曹植克日所做文章，想来应是听闻其三月作诗一事。何如杨修几次揣摩他写过的文章，不管如何考虑，都想不出曹植如何能写出“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一句话。

他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走到了这里。

这个说法有些奇特，饶是杨修博学多才，也不免挑起了长眉：“你这意义是说，雪是由水所凝的，是以刻气候冷了，才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