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夺舍一之秦可卿[第1页/共4页]

瑞珠不由一声暗啐：自作孽，不成活，怪的谁来！

李莫愁乃是杀伐定夺之人，宿世两个门徒洪凌波，陆无双，无不心狠手辣，技艺矫捷，指哪儿打哪儿。她很看不上宝珠这等世俗丫头，不过清算几个作歹多端婆子，竟然这般磨磨叽叽，真是烂柴无用！

李莫愁眼中杀气让宝珠心惊肉跳，吓得扑地叩首：“奶奶饶命，婢子再不敢了！”

只是，现在观音娘娘，声音并不慈和：“宝珠，替她们斟酒！”

李莫愁已然找了张方凳坐定，橘黄灯光映照得可卿绝美容颜，纯洁华彩，彷如星夜来临的观音娘娘。

瑞珠心头震惊，抢先动手，每个婆子脸上狠狠扇打两记耳光。但愿这些人立时醒来，跟奶奶叩首告饶，起码留条残命。

宝珠抖抖索索灌了范婆子卤水酒。

瑞珠想说卤水有毒吃不得。却被李莫愁塞过来一个空酒坛子，打断了话题：“速取一坛来。”

炕上横七竖八睡着六个婆子，恰是两个门房与四个巡夜婆子。

瑞珠咽咽口水，死死咬住嘴巴，哈腰端起酒碗，渐渐走向炕沿。

李莫愁一把推开瑞珠，大步跨进房中，银牙紧咬咯咯作响，心中大怒，杀意骤浓！

瑞珠见事不好，哧溜一声滑下床板，拦在宝珠身前替她讨情：“奶奶包涵，宝珠常日最是怯懦如鼠，奶奶是晓得的，并非成心违拗。”瞅了眼婆子，嘲笑道：“这范婆子但是赖升娘子姑妹子婆婆，你本日放过她，明日她醒了，能放过你么？”

瑞珠冷静额首，依言一一注满。

也是这些人贪酒好吃，合该不利，自从她们接过了鲍二家里奉上酒菜，便已经必定了她们运气，好日子活到头了。

她回顾看着瑞珠：“厨下可有卤水？”

这些婆子仗着在府里根底功绩，常日喜好掐尖欺人，捧高踩低，倒是罪不至死啊？瑞珠巴巴看眼本身奶奶，毒哑不成么？

瑞珠动手之狠，把她几个老脸都被打肿了，竟然没有涓滴醒酒迹象。

炕桌上杯碟碗盏，胡乱堆着。地上滚着两个胖肚酒坛，炕沿歪着一个坛内，内里酒水细线似的流了一地。

奶娘与养娘虽说常日有些仗势作歹，本日吃酒误事，死也便罢了。

宝珠再要辩白，瑞珠已经明白，奶奶本日铁了心以牙还牙。瑞珠很能了解奶奶的气愤仇恨，晓得多说无益，且奶奶如此并没错。她暗中一握宝珠，大声言道：“婢子谨听奶奶叮咛。”

她惊诧的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奶奶这手腕实在太黑太毒。她惊骇万分，浑身抖索不成模样，最后竟然噗通跪地，磕开端来：“奶奶，婢子，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