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留宿[第2页/共5页]

朝露殿的侍从们并没有禁止我的模样，又或者是邝希晗的威势让他们噤若寒蝉，毫不敢多嘴，总之，在我抬脚分开内殿今后，他们都只是整齐地躬身施礼——我却仿佛能够感遭到他们对于我尽快分开的光荣和放松。

“这、这药，不是前几日的味道。”我也顾不上形象，抢过桌上的茶盏漱着口，一面斜眼看向欣喜地收回药碗的小蝉，有些忿忿不平。

一起无话。

小蝉和丙一尽忠职守地跟在我的身后，沿途的主子恭敬地避退、施礼，我尽力端着邝希晗理应有的傲然，慢条斯理地略过这些人，凭着影象往花圃里安步——独一让我感觉安闲的，大抵也只是不再有人站出来质疑反对我到处闲逛的筹算。

门一开，守在殿外的侍从们当即围拢上来，谨慎地替她擦拭着潮湿的头发，而她则还是脚步不断地往寝殿里间走着——牵着我的手却天然地放开了。

屏住了俄然涌上心头的一声感喟，我顺服地走畴昔，钻进了已经被捂暖的被子里，不去看阿谁正在放下床帐的背影，闭上眼睛尝试着入眠——自打我读书起就再也没要求与母亲同睡过，更别说是与其别人同床共枕的经历了；不敢设想卧榻之侧有另一道陌生的吐息，大抵彻夜于我会是个不眠之夜了。

“回殿下，已颠末巳时了。”他从托盘里取过发带，将我的头发归拢。

内殿里靠近床铺的空中铺了厚厚的一层外相，地龙将全部屋子都烘得暖洋洋的，哪怕只是披着单袍也不会感觉酷寒；我的目光在全部空旷的寝殿里逡巡，最后不得不面对最靠里侧的那张广大而独一的金帐御床，以及坐上了床沿含笑着看向我的邝希晴。

光芒被层层叠叠的帐幔隔绝开来，狭小密闭的空间堕入了暗淡，而这也让那股蓦地滋长的空寂多了几分难堪以外的旖旎——我感遭到身侧的床铺吃重凸起下去，感遭到一个异化着淡雅沉香与甜腻花香的气味欺进……鄙人一秒，跟着一个轻柔的力道，我被拢进暖和的度量里，这股气味蓦地将我包抄乃至几近要夺走了我的呼吸。

不管这是基于邝希晗原身带来的威慑还是颜珂暗里的授意，起码我感受有一刻是离开监禁的、有限的自在。

“时候不早了，这便回府吧。”恰好赶得上午膳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候在最核心角落里沉默不语的丙一，想着等在王府的颜珂指不定该急成甚么模样了。

——不如凉一些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