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决战[第1页/共4页]

北风卷起积雪，将细碎的雪沫聚上半空，又缓缓吹散。铅云低垂，暮色四合，六合间充满了萧杀。雪花缓缓飘落下来，袒护在洒满鲜血和断剑残盔的地盘上。远方模糊传来《采薇》的歌声：

项重华也跳下了马，走到刘羲纬的跟前。

项重华不由转过身，负手仰天长叹。

他用性命分身了忠义。

刘羲纬接过剑，将剑鞘拔掉扔开，横于面前，道：“我也一样。”

刘羲纬剑上没有血，盔甲上却尽是鲜血。他抬头望向天空，颈上的伤口更张，终究支撑不住，缓缓坠落马背，无声地落在厚厚的积雪上。

孙哲接着道：“忠义难以分身。孙哲虽不敢忘君上的提携之恩，但更不能负陛下的磨难之义。君上兵败，起码一半是因错信孙哲之故。孙哲俯惭对厚土，仰愧对彼苍。唯有一死，以报陛下。”

鲜血如溪流般淌过刘羲纬的额头、鼻子、下巴，成股流下，又被雪花缓缓掩住。

项重华举手停止了筹办接着上前与刘羲纬对战的兵将，淡淡地看着他。

魏起利落一笑，道：“臣应当谢陛下才是，若非您，老魏我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

众将士也纷繁向孙哲膜拜施礼。

秦柔日趋肥胖，缠绵病榻，却还是记取当日在祁宫时与息雅的承诺，觉得息雅是因为项重华没有将之立为王后而不与之相见，便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息雅，本身情愿将王后之位让出。息雅却只是假装不明其意，还是深居简出。

然后，又是沉默与静止。

项重华转过身，踏着新覆盖了空中的雪花，走向本身的马匹。

他们都是天下最优良、最出色的豪杰，或者枭雄。

汗青能够讯断成败，却不可否定豪杰。

息雅淡然道：“可惜已经是残春了。桃花落尽后，这里便没有甚么奇特之处，反而会因为只要桃树而显得寒酸。”

滚热的鲜血，如同被风摧落的红梅，缓缓落向红色的雪地，落在项重华的脚下。

世人此次现他并没有穿盔甲，而是披麻带孝，素衣如雪。

血是从重剑上流下的，他的身上并没有血迹。

刘羲纬笑了一笑。

刘羲纬笑道：“不必担忧。我并没有奉告她你操纵她的事情。我在她心中已经是不成宽恕的恶魔仇敌，若再让她晓得你比我还混蛋，她怎能受得了？”

彭公也劝道：“陛下的技艺远刘羲纬，何必和他胶葛？不如让弓箭手将这厮乱箭射死，免得夜长梦多。”

项重华动容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