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5页/共12页]
见闻希赤手里拿着那封复书,林泽只感觉额角抽痛,明显是感觉此人道子过于欢脱,等有光阴需求好好治一治他的。又见他脸上尽是戏谑的笑意,便撇了撇嘴,只道:“甚么时候你也喜好干这些事了,二师兄――?”
“因为他是我的!”
闻希白原是开惯了打趣的人,可裴子峻却最是心肠朴重不爱盘曲,听他如此说,虽知他不过打趣的话,却还是沉声道:“只在这里谈笑一阵也就是了,莫非张先生的教诲还不敷你学的,前日另有一课没有背出,本日又来管这闲事,等明儿个张先生考校你功课,怕又要挨打。”
林泽听罢,撇撇嘴,也未几说,拿起筷子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才不会顺了闻希白的意,说是他教的摄生之道呢!
闻希白笑着拿起一柄扇面绣山川图样的折扇点了点掌心,唇边暴露一抹笑来,“你本日帮了这小兄弟一个大忙,可得好生谢过你。”
那里晓得,这闻希白一径翻着书桌上的字帖,无妨却把林泽的那封复书给翻落出来,当下一惊。见那信函上正写着“沈三哥亲启”,便夸大地叫出来,把个林泽和裴子峻都吓了一跳,还觉得出了甚么事。
闻希白忙笑道:“沈先生这么晚还来书斋,真是叫我们措手不及了。”一面说着,一面便让着沈愈往内里来坐,又去掩了门,只道:“唉,可巧我们让那小僮都去安息了,这里反倒没人奉侍。先生若要不嫌弃,只吃一口门生奉上的茶罢。”说罢,就把手里倒了滚滚的茶的茶盏往林泽手里放,表示林泽上去奉茶。
却说屋里闻希白懒懒地倚靠在椅子里,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拿着茶盖悄悄地去撇那茶面上的茶沫子,姿势端的风骚不已。只是林泽正拿了一本书在看,裴子峻只略吹了吹茶面上的几根茶叶,便喝了一大口解渴。闻希白姿势虽慵懒万端,可惜的是,此处倒没人赏识得来。一时甚觉无趣,便起了个话头叫他们来发言。
话说到底,当年闻希白被人胶葛,也是裴子峻仗义直言,他本是武官后辈出身,那些个身子骨弱的文官后辈天然不敢和他硬碰硬,纵是想和他争辩一二,好歹看人家拳头硬的很。再有,若说要和人家比官爵,裴父但是朝中最受倚重的将军,又封了关内侯,正三品的官位妥妥地放在那边。这裴子峻虽不是宗子,可也是非常受宠的二子啊。谁还能和他针锋相对呢!
略略通读一遍,林泽唇边的笑痕渐深,想到那人一脸寂然的神采却说出如此委曲的语句,不由哭笑不得。展开一张信纸,林泽提笔蘸墨,手腕只悬在砚台上顿了一顿就落笔成文。写了两张以后,又看了看左手边的那一叠厚厚的信纸,不由地点头轻笑一声,礼尚来往这四字他还是晓得的。因而及至早晨上灯时,林泽才把复誊写好,又细心地把墨迹吹干封好口,才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