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先生姓叶[第3页/共4页]

莫老员外，倒是大喜过望：“可不就是，叶先生！快快去请！快快去――”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谁？”

鱼目充不了珍珠，山猫也混不成老虎，在场都是里手熟行，明白人，自是不将那冒牌儿高人放在眼里。这世道，是乱了，是太乱了，真工夫底子就比不了嘴把式，那大骗子模样周正面子，又特别能说会道，一套套儿的，张口儿就来！你是不信他，自也人信赖，并且是坚信不疑，觉得崇高！这也没体例，自古骗子多如牛毛，但和被骗被骗的人比起来也是九牛一毛，世人无知，愚笨科学，就比如是莫大善人――

施施然行来一人，未语，先吟：“坐看行云起，六合织斑斓，有叶翩然落，无根数风骚。生生是厄苦，世世复烦忧，欲待花解语，知心人难求。”

天井门口，回廊绝顶，黛瓦天光亮暗相映处――

说是请人，大神小神，归正都好请，城里有的是，另有很多高人未卜先知，昨儿大半夜里就赶来了：“来了，来了，又来了！”

这一刻，朝阳初升，光阴定格，伴跟着疼痛与甜美，焦心等候中的欢乐，莫家小少爷来临到了这个人间。老树着花，结下小小的果，何其温馨的场面，幸运的泪水冲淡了心头的忧愁，他来了，他来了，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小手小脚小鼻小口的小小人儿，是莫家，我儿！老员外浅笑着看过一眼，老夫人浅笑着回望畴昔，老夫老妻会心一笑，自不必说，只盼他健安康康安然长大，一世快欢愉乐度日！

世人齐瞠目，却见：“驾到！”

仿佛是在，找人？

大朝晨，窗外喧声还是，欢声笑语阵阵，老员外晓得，那是街坊邻居亲朋老友在分享着传播着此时的欢乐。莫大善人，莫大善人，那是一种尊称，老员外姓莫名慎字合谷，当是名州城里首屈一指的富绅。富则富矣，绝非为富不仁，老员外为人慷慨心肠良善，无数费事百姓得过莫家周济，自是大家奖饰，心胸戴德。银钱得自百姓，家业得以守成，所谓善心善举，不过举手之劳，滴水之恩。

劳管家将去，又回：“叶先生――”

老员外长出一口气，快步出门，惶然问道：“劳伯，劳伯，城里可请的，可都请到了？”

“我呸！亏他想得出，另有脸说道！”

老夫人，在哭泣，度量爱子垂泪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我儿我儿，乖乖听娘话，快来吃口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