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放眼无相[第1页/共3页]

先生说，听话。

有人在说，有人在听，说的恰是莫家之事。

原是一只夜猫子，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叫。

一声嗤笑入耳，昂首面前空空。

这小我，是莫虚。

空荡荡的，令人无着。

这是是与非，这是善与恶，这是黑与白，这是对与错，公道安闲民气——

人已不见。

是多少！

暗中当中，莫虚一小我，直挺挺戳在那边。

……

只要一点。

说过，吟诗找灵感，对酒谈人生。

闹鬼了啊，闹妖了这！

安步，徐行，就像是一尊自太古洪荒，缓缓走来的神灵。

人有亲冷淡近，事分轻重缓急，一天到晚牛气冲天，出了事儿就溜之大吉——

暗中如影随形，风声响彻六合。

……

一点，一点，又一点，是灯光，明显灭灭。

是的，我是一个浅显的人，畏敬六合，自知孱羸。

他不是。

“觉明妙心，妙湛觉行，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

天，是黑着。

莫虚有待不听，何如字字入耳，一时心浮气燥，可说饱受折磨：“故生忧，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但是灭即生，但是有即无，是故师尊又说……”

不觉泪痕湿，心无凭倚处：“缘为因，缘为果。”

“是故生忧怖，是故无忧怖，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当然了，那是一些乱来小孩子的话，现下莫家少爷已经长大，又不傻——

可爱！可恼！

……

当然了，朱大少是胆小包天，无惧统统妖妖怪怪！

……

“一个着了相，一个着了魔，空悲不得悟，行觉可悟得？”

不！是两道！

化为一道，淡淡虚影。

哎——

转过酸涩的眼，昏黄的光芒中，四壁明显悄悄：“有缘人，有缘人，哈！”

走在昏黄寡淡的光芒之下，摆布四下壁瓦屋舍灰黑，尤显窗棂上的纸，一格格惨白。

一时无声。

扯！

走过光阴的山，走过影象的河。

那是野猫，发了疯也似地，叫！

我晓得，我不配。

有一点亮，很亮，那是只猫：“啊——啊——”

你是谁？

人只要更多，比白日更多，男男女女老长幼少，下至垂髫上至耄耋，堆积在了府衙之前。

名州府衙。

只想毁灭，毁灭，毁灭了这六合！

“和尚过分啰嗦！”先生决然一句，竟似不耐烦了：“去！”

莫虚惊诧四顾，一时云里雾里：“先生，这是——”

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