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水墨会上起云烟[第1页/共4页]
就在这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青衣小仆蹬蹬蹬的跑进房来,肤色微黑,一双眸子极亮,这就是长生了。
“啊!真是无耻!”飞白平直的心性,闻言气的直顿脚,“那西席先生呢?有没有活力?有没有还嘴痛骂他们一顿?”
“小娘子,飞白女人!”长生再次飞奔过来,雨水打湿了他身上的青衫,星星点点,“各家书画行都拿了名帖名画来,几位大人先生看了,都说我们家的《溪山行旅图》最为高深贵重呢!”
“那小娘子你说,三郎君此次和程先生在一处参与这水墨会,岂不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么!”飞白挥动着小拳头。
“啊!王士元么……”范秋白道,“世人说他善山川,又极善画马,说他画的马‘骨气崎岖,外相高低,漫笔所定,较无差处’。哎!好想借阅一番啊!是李家的么!嗯,如果借不来的话,他日我必然登门看望一番。另有甚么么?”
飞白从小跟着范秋白一同长大的,那里不清楚自家小娘子现在的心机。这时候被范秋白捏着鼻子,唔唔的直哼哼,嘴上道:“哎呀!好疼好疼!小娘子你快放开我的鼻子,一会儿鼻涕出来啦!”
如许的景象,一向持续到了傍晚时分,长生很有些兴高采烈的跑返来,兴趣勃勃的道:“小娘子!飞白女人!不得了啦!”
“甚么仇敌!你这妮子听平话先生的话本演义听得太多啦,小脑袋瓜子里也不知都装了些甚么!”范秋白戳了戳飞白的额头,笑道,“程先生是前辈,又是名家。三哥就算是想跟他眼红,也得有阿谁资格不是?再说,三哥并非那等小肚鸡肠之人,水墨会是风雅之事,那里会将这些东西摆到台面上去说?再说,程先生肯来就已经是给我们范家面子了,三哥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倒是意猜中事,也是祖辈福荫,不值得夸耀的。”范秋白微微点了点头,面上却也挂了几分喜意,“其他家呢?都有些甚么名家之作?”
以是,范秋白很少会因为不能出门耍性子。不过按例的每年一次,也都是因为这么一场水墨会。
“知州大人、通判大人都到了,另有齐世昌先生、程源先生都连袂而至,内里热烈的不可,那帮年青的墨客眼睛都绿了,变着法的往他们眼皮子底下冲呢!”长生跟平话人普通,口沫横飞。
“齐世昌是杭州城的大儒,想必是知州大人相请才肯来的。程源先生固然名声没有齐世昌先生清脆,但是在画品上来论,恐怕全部杭州城都没有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了!这两位一书一画,看来这一次,没有甚么书画能够逃脱他们二位的法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