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国手列传06[第1页/共4页]

除了最开端的凤穿牡丹外，林朝就没有正端庄经教过赵拓甚么画儿。

赵拓上前两步，拈起最粗最长的一根竹架放在正中，又捡起另一根稍细的交叉横放在上面。

“徒弟？”赵拓一手抱着鹞子，一手去拉林朝的衣摆。

赵拓无辜地眨眨眼，表示不会再随便拿城北的乱葬岗开打趣了。

全部心机都系在赵拓身上，整日只想着如何能让赵拓高兴一点……他都忘了，差未几已经是宁王被贬的日子。

“这……教堪舆的余先生，之前常往那边跑，帮人踩穴。”赵拓眨眨眼，“徒弟不会不晓得，城北外边埋了好多……”

林朝反握住赵拓的手。

林朝听得他有些泛动的尾音，笑道：“来了。”

“本日恐怕去不了了。”

“啊，卿云兄。”

有了赵拓的共同，接下来的几个竹架也被渐渐牢固上去。

林朝看着比支架较着大了一圈的纸，应道：“不打紧，等会儿把多出来的边裁掉便能够了。”

等天下都尽入赵拓之手，戋戋一个画师的润笔费，能算甚么呢。

恰是草长莺飞的季候，前些日子看到几个孩童散了学跑跑闹闹，手里拽着根长线，牵着天上的燕子鹞子，林朝心中就是一动。

改朝换代的君主和繁华及身的名臣，同塌而坐，共饮壶酒，议论的倒是与家国天下无关的闲事。

鹞子的骨架很快拼成了。

穿过几个回廊，走到宁王书房近旁的时候迎头撞上杨青山。杨青山看模样刚从书房出来，行动仓促，像是苦衷颇重。

他本身不善此道，怕露馅是其一。

如何就变天了呢？

两人谈笑着往王府外走去。

“徒弟……”赵拓蹙眉道，“仿佛不太贴合。”

林朝愣了半晌，才认识到方才赵拓竟是说了句打趣话。

在初春的冷风里吹了小半日，这只手也冰冰冷凉的。

反倒换成林朝一本端庄地答复了：“前人都说一语成谶，你觉得只是神道设教那些哄人的玩意儿么？有些话放在肚子里没事，一说出口就招祸。鬼神之事，本来就不成轻言。等你再大一些就懂了。”

把竹架往赵拓的书桌上一放，翻出练画的生宣，比划着裁剪起来。

仿佛本身将要做的事，在对方眼里，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比如多年前的一幅画。一只鹞子。

林朝笑道：“莫非我画？晓得你徒弟的润笔费要多少银子么？”

赵拓依言提起最中间的两根竹架，其他原已放好的架子都散落下来。

赵拓乖乖站在一旁。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对方的行动都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