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离开（上）[第4页/共4页]

我俄然有些崩溃，一跟头栽落下来，哽咽道：“阿兄。”

此生他都自在了。

但是谢慕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便能分开，不消见阎王爷，不消死，只活着就能摆脱，今后阔别这囚牢，鱼入大海鸟入彼苍，再没人能困住他。

我说：“我会等你的，你活着，我就等你，你死了，我就死，我之前不让你跟别人好，但到了袁州，你想跟别人好便好罢，摆布你都要娶妻生孩子，我不逼你了。”

“我在一日，便护着你一日，若护不住了，我甘愿杀了你。”

我才刚出来，如何能留下，我如何能甘心。

谢慕没有答话，抚摩着我肩背，吻我头发，好久道：“我甘愿看着你死了，也不想看着你跟他赵氏有任何干系，琰儿。”

谢慕蓦地勒住马，望着火线没有转头：“别如许说。”

我说：“是赵倾，我忽视了，没防备，早晓得我该杀了他。”

一声锋利的破风的刺响，谢慕拔了腰间长剑，架在我肩上。

我转过身去，大抵辨认了一下位置，顺着来路往相反的方向朝回路奔去，我不敢再转头看了，边跑边拔开匕首的刀鞘，挽起袖子，将手腕上那道红色蜿蜒的血脉割开。

谢慕转向我，厉声喝道：“你过来！”

“你活着做甚么？”

我强撑着往马前去，抓着马鞍要上马，手脚却有力，爬了好一阵就是爬不上去。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将马臀猛力抽了一下，看谢慕骑在顿时，不一会儿变成一个小小的黑影，消逝在林间深处。

我蹲在地上，不能更绝望。

我呆住了，痴痴的望着谢慕，有些不敢置信：“阿兄......”

我舌头打结，完整找不到任何话来应对，脑筋一片空缺。

我想了想，要说甚么，却感觉没甚么好说，半天终究想起有件事：

赵倾说，本日我踏出寺门一步，必然会悔怨。

越来越浓烈，我撕碎了一片衣服擦了血，丢到林间，又从速包好伤口。

谢慕不耐烦：“都甚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端庄话。

我为何要留下，我好不轻易才出来，好不轻易才见到谢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