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我就不痛苦吗[第2页/共7页]

隔了半晌，白芷过来讲道：“中山王来了，蜜斯，马车就在门外。”

落云曦并没留步，径直走到最前面，才叫了声父亲母亲，问道：“我方才传闻了四姨娘的事，不想她竟然过世了。父亲，四姨娘年纪悄悄，又没大病，如何好端端就去了呢？”

很久，她转过身，嘴角勾画出一丝苦笑：“我天然不担忧他的马术。”神采微黯，她看了眼桌上的饭菜，芝麻鸭的香味还是，却再也入不了她的鼻。

君澜风望了眼主房门，语音微滞：“落太尉在这里？”

“住嘴！蜜斯还在睡觉！”春柳不悦地怒斥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落云曦却听得清楚。

落云曦“哦”了一声。

君澜风见她神采当真，不由恼道：“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一名小厮轻手重脚地进院，说道：“少爷，杜夫人和杜蜜斯来了。”

北城外是天柱山，连缀的山脉间纵横着成千上百条巷子，其间亦不乏嶙峋的山岳，幽深的山壑。山腰至上，积雪未化，一片白茫茫。

她愣愣地看着，一时如中了魔障。

落云曦抿起红唇，紧了紧肩上的狐领，渐渐踱向雪练。雪练瞧见她，一点也不陌生，欢畅地撒开蹄子，将马头向她蹭来。

落敬文看向颜程，神采不善：“四姨娘不幸归天，冰玲归去一趟也是应当，何必动粗呢？”

拉开虚掩着的两扇木门，一阵冷风劈面吹来，她一眼瞥见系在劈面柳树上的白马，那是君澜风的雪练。

“停止！”他怒喝一声。

落云曦余光一扫，并不见大姨娘。看来她比来是真的在佛堂抄经，对世事不管不问了，想想也可悲，她生了个身份高贵的儿子，长大后却不认她，一心向着大房，难过也是情有可原的。

落云曦只觉面前寒光一闪，多年对伤害的辩白养成她灵敏的知觉，身子一侧，她调转马头，横移数步。

血鹰从没见过主子如此大怒，在料想当中，可又在道理以外，超乎他的设想。

雪练不愧是匹宝马，跑起来又快又稳，城中人远远听到马蹄声响便已让开，一起通畅无阻，直到一处繁华地段，雪练俄然，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杜晴烟不说话，背对着九煞，看不清她的神采。

来不及与杜晴烟解释甚么，他纵身跃下醉云楼，骑了别的一头比较健实的黄马，高大的身材稳坐马背，有力的双腿一使力，一人一马消逝在长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