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斥责[第3页/共4页]
回至房中,珠儿上来揭了衣裳,夏春朝在房中坐定,珠儿递了碗茶上来,便问道:“老太太病的如何?我听管家嫂子的言语,倒是含混的很。”
那边宝莲走来讲道:“老爷出来了。”夏春朝听闻,又赶紧畴昔。陆焕成在堂上,见了她倒也并无别话,只说道:“老太太有话,说她身上也没觉甚么不好,只是内心沉闷,不喜人多。也不消那么些人在这里服侍,有宝莲一个就是了,叫我们都散了罢。她如有叮咛,天然打发宝莲去寻你。”夏春朝见如此说,天然不能违背,便道:“老太太既有叮咛,那媳妇儿便先归去。”言罢,起家拜辞。
一见他返来,那柳氏双眼泛红,坐在椅上就抽泣斥道:“我同你做了这些年的伉俪,生儿长女,筹划家务,侍营私婆,就算没些功绩,也总另有些苦劳。你不念伉俪恩典,到底也该看在孩子的面上,留些情面。本日你竟这等绝情,为着个小蹄子,当着一家大小的面,这等呵叱。明儿还要我如何出这个门?如何使唤那些个下人?!”
陆焕成见她仍不断念,顿时不耐烦起来,说道:“媳妇好好的,又没甚么大的错误,平白休了人家却如何算?闹出去,岂不要让街坊四邻嘲笑?她娘家也一定肯善罢甘休,若打起官司来,胜负那是不成知的。输了天然没甚么好处,赢了又能如何?倒是白白砍了一株摇钱树,现在这年景,好轻易找如许的婚事呢!我晓得你想把你那外甥女弄出去,甚么大不了的事,不成绩罢了,那里值得这般大动兵戈。章家不过顶着个昔日的名声,实在不过一个败落户。帮不着我们,反倒要去布施。勇哥儿真讨了她,能得些甚么实在的好处?更不必说,勇哥儿极看重他这媳妇。你瞒着儿子把她撵了,待儿子返来还不知如何闹哩!”
陆焕成点头无话,夏春朝便领了宝儿回房。
入得房中,便见一地碎瓷,满室狼籍,本来柳氏返来,满心愤懑,将屋中器皿打砸一通,觉得泄愤。
当真是:那个汲得西江水,难洗目前一面羞。
柳氏这一言落地,合座世人瞠目结舌,再无一人敢出一声。堂上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宝儿闻听此语,便笑道:“我说老太太常日里疼惜奶奶,公然不肯随了太太的意呢。”夏春朝感喟道:“若当真如此,也就不会有花胶一事了。老太太这般,乃是一箭双雕。”宝儿闻言,赶紧问道:“奶奶为何如许说呢?若当真如此,老爷那般当众怒斥太太,又将她禁足房内。老太太在屋里睡着,又怎会听不到,却没令人出来讲呢?”珠儿心机倒比这宝儿紧密些,想了一回,问道:“莫非是为花胶一事?”夏春朝微微点头,说道:“不错,听那赵大夫的言语,老太太这病的原因,一则为气恼,二来是补过了。岂不是直言便是我同太太一齐害她作病的?只是太太性子暴躁,又无甚算计,竟而当着老爷面来老太太房中大闹。此事倒出她料想,不然现在只怕连着我也在听老爷的怒斥呢。”一语未休,又叹道:“公然我今早在老太太跟前弄使得一番小巧,老太太是看在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