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有教无类[第3页/共6页]

赵十二从怀里缓缓地摸出一封信，渐渐展开，回身双手递到王翰林和柳氏面前，笑道：“父亲说门生能够了局了，叫门生在教员这里看半年文。”

柳氏看在眼里，也不言语，吃罢饭，才道：“你爹明日要带门生们出去逛逛，你陪着你爹一起去罢。吃罢饭去后边厨房摒挡明日要带的食盒去。”精华没精打彩到厨房看家人清算食盒，传闻李知远现在也跟着爹爹看文，倒是又惊又喜又慌又恼。惊的是此事母亲并没有奉告她，不晓得母亲是甚么意义，喜的是明日或者能见一见李知远，慌的是当着父亲的面不晓得如何和李知远发言，恼的是李知远明显要娶别人了，如何还敢大摇大摆到她家来。

赵十二上前一步拱手，笑道：“东京赵十二。”

喊教员还罢了，连柳师母都喊出来了，守门的不敢假装听不见，顶着还未曾养好的五道红杠开门出来，道：“这里不是私塾，是枫叶村王翰林家，两位公子但是找错了人家。”

小青阳看了哥哥一眼，揪住杨小八的衣袖，喝道：“骗我是小狗。”

听得潘太师的小女儿像是吃了亏，精华脸上就有笑意。赵十二抽出折扇摇了几下，浅笑道：“小八使坏，把潘晓霜的头发剪了半截。”

杨小八爬回顿时直立，端的大声喊：“教员，赵十二和杨小八来看您来了，柳师母，开门呐。”

小青阳就瞄着梨蕊用力弹畴昔。梨蕊吃了一惊，再看是个纸团从隔壁过来，忙捡起来进屋交给精华，抱怨道：“昨日丢了很多字纸与我们煮夜宵，本日又来了。”

王翰林被守门的搞胡涂了。柳氏要过金豆子看了会，道：“敢顺手就赏个金豆子的门生，守门的又不认得，还能是谁家？”

精华不动。梨蕊放下纱帐，把帐子塞在席子底下，悄悄出去了。

赵十二浅笑不语。杨小八笑嘻嘻道：“师母一猜就中。实在也不是甚么大事，就是我妹子和潘太师的小女儿打了一架，我们不该去助拳。”

杨小八见他两个客气发言，只逗小青阳，因笑道：“我有近道能找到你精华姐姐，你跟不跟我走？”

精华展开来看时，倒是陌生笔迹，写着芳歌要借某书，落款一个小小的“远”字的草书。

精华内心慌的要死，转过身把那团纸捏在手心，笑道：“再有纸团丢过来，积在一处我们早晨再煮甚么吃。反正我们只在这院里，他们不敢出去的。”一回身进了里间，歪在榻上深思：这是他罢。如果芳歌，端庄使小我来借，何必这般。他都要曲池府结婚了，为何又来招惹我？待要放下，到底不舍，待要理睬，又无从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