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心思[第3页/共4页]

自从新月身后，偶然一向是闷闷的，未见很多哀痛，倒像是如有所思。顾大人看了他鬼气森森的阴霾模样，几近有些怕reads;。如果偶然一夜之间变了妖或者吃了人，他都不会太惊奇。

偶然把照片揣回怀里，心中没有风也没有雨，空空荡荡一望无边，甚么都没有了。

失了左臂，他也不心疼，因为他活够了。

枕着双臂躺在软床高枕上，他没有和身边的妓女打趣，而是沉沉的想起了苦衷。

偶然对着他笑了笑，还是要去。

顾大人气得一挥手：“滚你的蛋！”

偶然坐在老树高高的枝杈上，火线就是天涯火红的朝霞。太红了，像一场大火，摧枯拉朽的烧过了整条地平线。一只乌鸦在空中留下了一个乌黑的剪影，“哇”的一声兴高采烈，大抵是因为白天结束了，它也要回家歇着去了。

偶然和顾大人都不说话，都晓得为期一年的好日子，结束了。

这让他有点不痛快，以为偶然和本身不亲了，不过还是骂骂咧咧的颁发了定见：“你不晓得猪头山上有鬼啊？到哪儿等不是等？这一带别的没有，山有的是！青云山，小黑山，妃子岭……你上哪座山不可，非得去猪头山？我奉告你，我现在一提猪头山就吓得腿肚子转筋，山上到底有甚么，当初我们三个但是亲目睹过的，我不信你一点也不怕！”

鬼洞里能做出的文章，不过是把岳绮罗诱出来喂鬼。但是话说返来，岳绮罗前脚断了气，后脚就能转世投胎。活上十来年，又是个新的岳绮罗。偶然早就说过岳绮罗不能杀，杀了以后更费事；可见他是别故意肠。但到底是甚么企图，顾大人思来想去，可真是猜不透了。

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左臂的骨头寥落分化，最后竟是一节一节的自行脱落尽了。

偶然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

家里没了新月，就不成了家。前些天忙着办丧事，乱七八糟的倒也把日子混了畴昔；及至丧事结束、日子清净了，他和顾大人才发明他们没有家了。

他在想偶然和猪头山。偶然说要等岳绮罗来找他，以是要去猪头山等候。顾大人开初觉得他是怕给本身惹费事，以是用心想要阔别本身，但是三言五语的诘问过后，他又感受偶然仿佛别有主张，只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