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圣心难猜[第2页/共4页]

蕙如笑了起来：“我那里懂这些，不过是小时候在乡间，看那些邻家的姐姐们没有香脂用，就择了乡野里的几味料研细了使。我瞧着她们用得挺好，便想说不定也得用，因而自作主张添减了一些。没成想竟然就成了。这也是运气好，上天保佑要让咱家的铺子多赚些钱呢。”

“你要朕定夺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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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输掉的呢？他真的想看着儿子们相互厮杀，残暴争斗，最后以胜者为王吗？

“晓得陛下有更立太子之心，皇后会如何想？太子可会有痛恨之心？淑妃娘娘又如何？二皇子和拥立他的朝臣世家们又会如何？这些陛下您没想过吗？”

“现在，不止朝堂之上，便连百姓中也开端在传些流言。长此以往，朝野动乱起来，必非我大齐之福。臣为大齐子民，恳请陛下定夺。”

短短两句话中，李晟似是抓到了甚么。

马蹄在青石铺就的长街上踩出“哒哒”声响，李晟的身材跟着马身微微地摇摆着。落日如血映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发梢，眉眼都镀上了一层暖色。他在马背上很温馨，只是渐渐地，唇角显出一丝笑意，这笑意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他仰天的大笑。

“朕已有太子！”

李晟的后背排泄盗汗，看着天子的目光中也染上了一层惊惧。

李晟掀起袍角跪下,却一言不发。

“陛下也不肯见到将来兄弟阋墙，血染宫闱吧。”

从宫中出来的时候，李晟一向很沉默。金乌已西沉，六合寒暄之处染着一层金黄，云霞灿艳无匹，流光溢彩，但那也仅仅是因为阳光的干系，斑斓灿烂的东西常常不能耐久，那一刻的华彩跟着日头完整落下转眼便会消逝。

“朕已有太子,何来换立太子一说？此话从何而起，由谁传出,你给朕从实招来！”

老夫人闻言也非常欢乐，忙让他将账簿子拿来。

临行之前，蕙如管着的那间南市脂粉铺子的掌柜带着这个月的帐簿来见老夫人和六蜜斯。掌柜姓陈，是跟着老夫人陪嫁过来的管事，南市的几间铺子均是他在管着。陈掌柜现在也快六十岁了，头发髯毛斑白，红光满面，看着这气色倒似是三四十的丁壮男人。他刚进了屋，就笑着给老夫人道贺。

“……惟儿最肖我，不管脾气脾气，只可惜他非嫡长。”天子终究叹了一口气，“朕只是偶尔会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