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婚[第1页/共7页]
只是,这句话萧清婉是听不到了。
行入殿内,依着尚宫指导,在殿前跪了,向着天子行了叩拜大礼。想到正在叩拜的、这个从未会面的男人竟就是今后本身的夫君,她只感一阵苍茫,面前仿佛蒙上一层拨不开的迷雾。
萧清婉猛地一惊,忙由青莺扶着走到殿中跪了,头埋得低低的,道:“臣妾拜见皇上。”但听得一阵纤细的脚步响,一双绣着盘龙出云图样的靴子停在了面前,头上便有一道降落的男声响起:“平身吧。”说着一只筋骨健壮皮色白润的手便递到了面前,那拇指上还戴了一枚翠绿的翡翠扳指。萧清婉略一踌躇,便将手放在了那只手上,觉到那手的掌心略有些薄茧,心底微微有些奇特,并不敢多想,也就起了身。虽是起来了,因着胆怯,她的头还是垂着,并不敢俯视龙颜,只是将眼睛放在了天子胸前绣着的龙纹上。
却听天子道:“如何,朕的皇后竟连自家夫君的脸,也不敢瞧么?”那话音里带着笑意,萧清婉便缓缓抬起了头,但见入目是一张意气风发的脸,目似朗星,鼻若悬胆,两道剑眉,不怒自威,豪气勃发,虽是三十有五的年纪了,却看不出几道皱纹。她只觉天子的面庞似曾了解,心中微微一转,蓦地想起前段光阴在松涛茶坊吃茶听书时的景象,脸便白了——面前这位名唤赢烈的宣朝天子,恰是那日本身见过的锦衣文士!
一世人行至萧府大门前,萧清婉又下轿与父母告别,门前跪着一地的人,萧氏佳耦领着头,跪在地上,叩首同声道:“恭送娘娘。”萧清婉看着父母似是一夕之间老去的模样,特别是母亲,重重的脂粉也盖不住蕉萃的面庞,朝冠似是要压的她抬不开端来,想起姐姐离府入宫那日也是这般的景象,她心中一阵酸痛,只想伸手搀扶,却碍于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得忍着道了起家。这一家三口又说了些官面上的话,萧清婉便盖了遮头,出了大门,咬牙登上那画轮四望辇车,一世人马共分九队,簇拥着车浩浩大荡的向皇城行去。
萧清婉坐在池中,身子浸泡着热水,那水中被放了很多茉莉花瓣,鼻中嗅着那花香味儿,身上又被泡暖了,本来惶惑不安的心机却也垂垂安宁了下来。这般浸泡了半晌,司饰上前道:“请娘娘起家沐浴。”萧清婉便起家,走到池边的一尊白玉小凳上坐了,青莺明月捧了澡豆上前,因头发是前一日洗好的,就拿玉簪子挽了。青莺取了澡豆替她搓洗身上,便凑到她耳边悄悄道:“刚才我见蜜斯在池水中,一池子的水映着蜜斯的身子如羊脂白玉普通,皇上见了必是爱好的,蜜斯便放心罢。”萧清婉的脸便红到了颊边,悄悄斥道:“瞎嚼甚么,没半分端庄的!这儿是甚么地点,你还当在家里!”青莺便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