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姐妹私话[第1页/共4页]

萧清婉伴着宸妃坐了半晌，宸妃吃了两颗枣子，吃了些糖酥，又吃了半块金饼，怕倒了午餐的胃口就不吃了。萧清婉犹疑了半晌，还是定了主张，摒退了宫人，令在门外服侍，待四下只剩二人，便忍着耻辱，将昨夜的事说与了宸妃。宸妃听了，只望着萧清婉，好半晌才道：“mm觉着，这事儿是好还是不好呢？”萧清婉道：“我也不晓得好不好，以是才说来与姐姐计算。”宸妃思忖了半晌，道：“要说呢，这是功德，皇上待你，的确非同普通。可恰是这非同普通，倒不好办了。皇上对你越是宠嬖有加，对你的希冀就越高，那话是他说出口的，他天然不会做些甚么，可若你迟迟不能侍寝，光阴久了必会令他觉得，你是成心与他冷淡。到得当时，别说得宠，只怕转眼就有灾害了呢。”萧清婉两手绞着帕子，红着脸道：“我也是这般想，但是能教我如何呢，我一个女人家……如何能自荐床笫呢？”说到背面几个字，已是如蚊蝇普通不成闻，只听窗外树上蝉鸣不断于耳。

进了东暖阁，便见萧清婉已去了凤冠，脱了外袍，看着青莺与明月踩着凳子将屋里吊着的两盏宫灯取下，便笑道：“还没到早晨，娘娘就摘了冠了，待会儿有人来可如何好呢？”因又说道：“好好的，把它们摘下来做甚么？”萧清婉见宸妃来了，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会有甚么人来呢？嫌它压着头沉的慌。那两盏灯，夜里只是晃人的眼睛，我叫他们换了里头的蜡烛。方才听贵妃说，姐姐早上没吃早餐，我这儿有才做下的点心，姐姐且用些，我也好和姐姐说说话。”说着便拉着宸妃，在西板壁下的小桌边对坐了。

宸妃见桌上公然摆着四碟点心：一样糯米蜜汁枣、一样椒盐果馅儿金饼、一样蜜桂糖酥、又一碟子各色的玫瑰豆沙馅儿的团子，便笑道：“嫔妾离家三年了，娘娘的口味倒是未曾变，还是爱吃这些个都雅的点心。”萧清婉道：“我们私底下说话，就别闹那些个虚文了，还是姐妹称呼的好。”宸妃笑着应了，萧清婉又道：“都是自幼吃到大的，那里就能改呢？里头这蜜桂糖酥，我但是记得是姐姐在家时爱吃的，姐姐尝尝？”宸妃便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品了品滋味，道：“是客岁的桂花蜜呢，味儿倒是不错。”萧清婳道：“本年的桂花蜜还没下来呢，今儿早上她们拿了来，我尝着，也还行。”说着话，又想起一事，不由扑哧的笑了出来，道：“平常在家时，只听人提及贵妃，本日可算见着了，竟是这么个模样。模样虽也还好，只是那一身的金金饰，也不怕扎人的眼睛。”宸妃抿了口茶，便放了盏子，道：“她本日的气势，你也算是见地到了。那位贵妃娘娘，但是自先皇后过世，做了七八年后宫的主子，现下你来了，她内心岂会甘心放权的。虽是现在皇上宠着你，我们的家世又压着她，可她到底是一起伴着皇上过来的，即便有了年事，皇上待她毕竟是不普通的，身前又有个大皇子养着，你我可未端的压得住她呢。我也算是和她交过手的，这位贵妃娘娘，虽是微末出身，心机却极其精密的，又会运营，等闲还真不易对于呢。”萧清婉点头道：“便是本日，我也瞧出来了。旁的妃嫔都是规制里的服饰，独她穿成阿谁模样，又戴着那么个金灿灿的花冠，不就是要压我一头么？她话里话外左不过是说，我虽是皇后，究竟年青没根底根柢薄，不似她，身边有个大了的皇子，且六宫的权益还在她手里，我这皇后也只是个空架子罢了。我却也要她晓得，不管之前如何，究竟我才是六宫之主，日子长着呢，谁晓得今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