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车祸[第5页/共6页]
第二天大金牙与瞎子把我们送到火车站,两边各道保重,跟着火车的隆隆开动,就此道别。
车中其他的搭客们,大抵都是常日里坐惯了这类车的,涓滴不觉得意,有的说谈笑笑,有的呼呼大睡,加上车中有很多人带着成筐的家禽,老婆哭孩子叫,各种气味稠浊,刺鼻难闻。我不是甚么娇生惯养之人,却也受不了这类环境,实在不堪忍耐,只好把车窗翻开,呼吸外边的新奇氛围。
瘦子恐高症犯了,满身颤栗,也不敢向车窗外看上半眼,只是连声谩骂:“这操蛋司机也真敢做耍,这是……开车还是他妈耍杂技呢?这回真是想要去了胖爷啊,老胡我们再不下车,哥们儿就要归位了。”
Shirley杨明天的食欲也不错,从她祖上半截算的话,她故乡应当在江浙一带,以是这家饭店的淮扬菜式很合她的口味。她见我和瘦子与大金牙等人在一起,再加上个瞎子,说来讲去,话题始终离不开云南的少数民族少女,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轻咳了一声。
我心中也非常打动,对大金牙说:“金爷说这话,可就显得我们兄弟之间生分了。我们去云南,多亏了你在火线购置设备,这就是我们胜利的保障啊。你固然放心,倒出来的明器,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我担忧过分热切地存眷这些事会被人看出马脚,便不再多问,只同茶叶估客谈些本地的风土情面。遮龙山已经是白族自治州的边沿,有白族、汉族,也有极少一些景颇族同傣族,最热烈的节日在三月,届时统统的男女长幼都堆积到点苍山下,有各种山歌对唱庙会节目,非常热烈。
大金牙把买到的与没买到的设备跟我说了一下,我跟大金牙另有Shirley杨三人,筹议着都需求带甚么东西。一边的瘦子与瞎子也没闲着,不竭骚扰饭店中一个标致女办事员,非要给人家算命。解缆前的一夜,就在喧闹当中度过。
最后这一段坡陡路窄,长途车只能在绝壁上行进。司机是个熟行,开得漫不经心,路面状况很差,凹凸起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车身高低起伏,频频化险为夷,惊得我和瘦子出了一身身的盗汗,只恐那司机一不留意,连人带车都翻进崖下的澜沧江中。
茶叶估客说他固然是本地人,但是遮龙山就像是这里一个界碑,很少有人翻过山去。那边毒虫毒雾很多,蚊虫滋长,山谷中潮湿闷热,瘴气长年不散,已经在那边失落过很多人了,本地人没有人情愿去那边。别的一个就是遮龙山太高,上面又有雪线,气候窜改多端,冰雹、大雨、暴风等等,说来就来,方才还响晴白日,转刹时就会呈现卑劣的气候,如果没有大队人马,想爬遮龙山是非常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