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误客被斥[第2页/共3页]

一向操琴之人听阿父这话，手一顿，讹夺了一声，惹得上首之人皆看过来。王羡鱼余光见世人面上各色，心下恍忽，干脆罢了手，对上首之人施礼道：“阿鱼学艺不精，冒昧了客人，请阿父惩罚。”

女子比男民气细，衣食住行男人想不到的，女子总会安排妥贴。王恒见妇人开口，面上暴露一抹赞美，跟着说：“君子可有侍人？让仆下传话便是。”客人白手而来，这去传话自是去把客人的随身之物接过来。

话未说完，王恒抬手止住虞氏，催道：“阿鱼？”

自君子名声传开来，已有很多年初。现在还是未见其入仕，可见当年“志不在此”并非冲弱混闹之语。只是……既偶然退隐，这般高调示人那里又像真的要隐身？实在是冲突至极。

旁的倒也罢了，这琴，王羡鱼还是有些自傲的。王羡鱼并不是骄傲的性子，只是多少生出来些许不平。但动机一起便灭了，更不成能说出来。这些年学来的礼教并不是教王羡鱼与人回嘴争辩的，何况王羡鱼本人也不是强出头之人。

王羡鱼琴音罢了，上首王恒对客道：“女儿技拙。”谦善以后又说：“虽不如君子琴音风雅，倒也能入耳。”说罢对王羡鱼道：“愚儿再奏，待为父与客纵情而归。”

上首虞氏担忧的看向郎君，见自家郎君面色微沉，忍不住小声道：“阿鱼身子未好，方才又一向操琴娱客，郎君……”

那厢吃饱喝足之人回话：“将军非神仙，言重矣。”

客人闻言拱手作揖伸谢，婉拒道：“实不相瞒，某已遣奴去朋友处送信，不敢失期于友。”

见王羡鱼自称“妾”，王列与王律二人对视一眼，一齐看向上首的阿父与阿母。阿母虞氏眼中模糊有了泪光，而王恒面上虽无大颠簸，但在场除客人以外都是靠近之人，那里看不出来王恒实在也模糊有了悔意。

王羡鱼这才想起君子琴音被世人称为：天音。更有大儒听过君子琴音，说出“陌上君子，林籁泉韵，今闻，无憾矣。”这话后一向被人津津传道。

琴音不竭，厅中话语之声也未断。世人对君子流之猎奇，王羡鱼一样不免有测度之心。君子流之为隐士以后，即便不明其长辈退隐前的身份，这“隐士”二字也足以让人生出赞叹之心。

王羡鱼有些许怔忪，余光见客人没有回绝阿父的话，暗自咬唇，又是一曲琴音而出。即便王羡鱼琴音算不得正统，但既然来客互助阿父脱困，王羡鱼便只要献拙音操琴娱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