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惦记[第1页/共4页]

不料齐周点头道：“隽之还是不认得我那店主。户部欠银虽是他先还的，并非为贤人，店主觉得负债还钱天经地义。查抄豪奴亦是他先奉告程大人与五城兵马司，乃为了讨程大人的好，今后照拂他儿子，并谢五城兵马司数次互助与他，绝非惦记国库空虚。此番以折子换库银之计，纯为抨击齐国府，更未曾想国库可稀有千万白银入账。贾恩侯此人账目一清二楚、绝无枝蔓。故此贤人无需再犒赏加恩与他，他倒感觉贤人帮他出了口气，使得齐国府倒出去几十万两银子，欢愉得很。”

“当不当国公、住不住荣禧堂，店主无所谓。更不介怀脸面。”齐周因笑起来，“我那店主最不在乎的便是脸面了。乃因贤人让他先不动，他才不动。不然当日便可搬出荣禧堂。以周之功换他之位，店主决计不肯的。”

待郑松领着人退下，贤人又思忖了一会子，俄然问：“阿谁齐周还是不肯退隐吗？”

本日见了贾琏带来的两本账簿子，方知贾赦幼年有高人教诲，守着这些奇法二十五年纹丝不动，其心智之坚便是贤人也深为佩服。愈悔当日一时髦起，竟赐了他那方金印！现在如何哄他返来替朝廷效力？更想让齐周退隐了。凭甚么一个大才竟只与他做账房先生？

偏贾赦畴宿世便养成了职业风俗，成果导向，是个只要成果、不问过程的店主，既然将事情丢给齐周便全由齐周做主，再不想了。

本来，自认得了齐周，姜文盛赞其才，向贤人保举。贤人开初传闻一个官方账房先生果有其才感觉风趣，让姜文约其茶馆一会。齐周多么聪明，听了姜文那些含混言语，早猜出此番相约者为谁。然贾赦于其有知遇之恩，又有讲授之谊，常日里行事又是个极靠不住的，故悄悄避之。贤人传闻他不肯赴约也恼了，让姜文休再提此人。

待回了府里，早有人迎出来，愁眉苦脸道，王夫人令人来前头看了，亲出来认了亲，已是将人迎出来，现都往老太太院子里坐着。老太太欢乐得很，连声让他们住下，行李都喊人送去本来贾琏那院子了，就要安设下来。

贤人皱眉道：“你说与贾赦，就说如能劝得齐周退隐，朕记他大功一件。连同贾琏再当两辈儿国公。”

姜文又思忖了半日道：“且让齐周本身提便是。”

王子腾当日并不休沐，只要他夫人在家。贾赦无法，隔着屏风跟她说了半日，王子腾夫人笑道：“我嫁入王家三十年了，甚么亲戚不晓得。我们大人确有位表妹丁氏嫁与金陵窦家，偏她命好，竟生了三子，未曾有半位女人。”又说了些窦丁氏表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