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苏云岫拥衾话林府[第2页/共3页]

“母亲回绝了？”苏轩抿了抿唇，问了个好笑的题目。

苏轩内心略舒畅了些：“还好母亲碰到了父亲，要不哪有孩儿……您这话是何意？”他是正月初三的生辰，十一年前的夏至，前后不过六月不足……苏轩不敢再往下想了。

瞒了你，瞒……

“是，林老夫人，林如海林大人的母亲。”苏云岫自嘲地笑了笑，“她在慈泽庵里将养了好些光阴，厥后，我便跟着老夫人去了林府小住。”事发以后，她也曾细细地回想过，可不知为何，却如何也想不通为何会随之过府，故意或偶然，影象仿佛在这里断了层，如何也猜不透辨不了然。

听她这么一说，苏轩气哼哼地复又坐下，伸手拿起矮几上的茶杯，也顾不得冷的热的，一仰脖，只觉寒意从嗓子眼往下灌，在胸口对撞上腾腾的肝火，不甘逞强地胶葛在一起，憋闷得更是难受，干脆大口饮尽了整盏，犹不解气地又去拿茶壶，却被苏云岫按住了，只得闷闷地坐在那自顾自地气，也不知气了多久，才黑着脸问道：“那……然后呢？”

捻动被角的拇指不知合适已经深深嵌进掌心，苏云岫却置若罔闻，只是安静地听他如困兽般在屋里来回趟步，想开口安抚两句，可又没法说些甚么，眼底，心头，渐渐排泄一缕一缕的悲惨，沁骨的寒意让她不自发地瑟缩。

苏云岫嘴角的笑僵了一下，目光庞大地看着苏轩，很久，才抿唇轻声道：“为娘回了慈泽庵，夏至过后便坐船南下了，半途中便碰到了返乡的苏老太太和佑安。”即便时隔十年，她仍然清楚记得，立在船头的孱羸青年，浅笑着跟她说，相逢不如偶遇，同舟便是缘分。

只是，深陷在旧事里的苏云岫，并未看到他的骇怪神采，略微清算了一下情感，又渐渐地往下说：“当时，为娘另有每日午休后诵经祷告的风俗，过了晌午，便会在静室里誊写经籍。却未曾想到，竟有人会把主张打到这里。”说到这，苏云岫的神采变得阴暗了很多，深深地停歇了呼吸，却像灌进了冬夜里的峭寒，下认识地拥紧了半搭在身上的绒毯。一杯掺药的茶水，等她复苏后却已经物是人非。当传闻吉利与人私通被当场抓获，那一刻，她内心的愤懑，哪怕今时今刻回想起来，还是冰冷砭骨。她从不信赖是甚么姨娘所为，在林府，管家之权但是紧紧把持在贾敏手里，若真的能让个小小姨娘在眼皮子底下惹出如许的是非而没有发觉到，这当家主母很多笨拙无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