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冷眼旁观风雨如晦[第2页/共7页]

手指悄悄在桌面上叩击着，林如海略作沉吟，方道：“她毕竟也是府里的白叟了，礼佛十年，也是可贵，便在旧例之上再添几成罢。你也畴昔看看，那几个下人委实不景气了些。”

从宋氏房里出来，林如海在门口站了会,面色沉寂地望着院外,楼阁屋舍间,一点一点闪动着的微小的暖光，与头顶太白遥相照应着,眼下天已渐明,仿佛,又是一个晴岚的日子。

“紫藤或是不能，但总有能的。”秦子浚目光温醇，深深看着她，柔声接过话来，“花开四时各分歧，你不能因眼下这株经不住，残落了，便放弃了整片芳香。”微微停顿了半晌，又弥补道，“你不也常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此伤情悲花，岂不也孤负了落花的美意？”

李嬷嬷游移道：“说是吃了甚么不洁净的，等下人瞧着不对劲去请大夫过来已经晚了。我返来时，特地拐去了厨房一趟，那头的饭菜一贯不经心，昨儿仿佛是想做些红芋糕，张保家的就顺手抓了把给她，今儿传闻人不好了，吓得跟甚么似的。我在屋里细心打量过，用过的碗盏早清算洁净了，只桌面上仿佛洒了些，另有点碎末子，我让厨房那头瞧了，应是张保家的错拿了柿子粉，那位胃寒得短长，常日里常在饭后用一小盅白酒，可不就遭了忌讳。”

芳娘木木地点点头，一早上，已经好些人都问过她这一句，乃至往下的词儿，她也能猜出个大抵来，不就是想晓得主子临终前可有说过甚么，可有留下甚么，可有让他们不安的东西。只是，她服侍主子十余年，最得志最冷情的日子都熬过了，莫非还希冀她这会儿动了邪念，改了心肠不成？

苏云岫不知该做何言语，做何神采，当初是她发起往府里探查宋姨娘的讯息，也是她定下这里应外合之计，没想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两人商讨了好久，终究在这一日放晴时，硬拉着她一道出门上街。坐在马车上，苏云岫还是淡淡的神情，低头把玩着衣裙上交叠的手指，一大一小梁两个男儿面面相觑，视野不断地交换着，走了一起，却仍没能拿出个得用的体例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发明越写到紧急处，就越轻易卡文。这一章，真真卡得*哪。

一字一字的暖和安慰，虽入了耳畔，心中却仍介怀着。连续数日，苏云岫的表情老是灰蒙蒙的，脑中总不自发闪现出宋氏恍惚的背影，和短短的一行遗言，纸笺上的名单，已让秦子浚誊写一份按图索骥地去寻了，然心头沉甸甸的重石，却如何也卸之不下。那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哪，固然这些年，她也曾看到过磨难百姓苦楚的故去，每逢天灾肆意时，乐善堂里总会有压抑的无助的抽泣，她只感觉心伤，感觉无法，却从未如现在这般清楚地了然甚么是性命薄如纸，多么贵重的生命，却又是多么的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