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零落尘埃又何妨[第1页/共4页]

目光微微一扫，对上林如海震惊又迷惑的眼神，苏云岫笑得一派云淡风轻：“老夫人款款宠遇，云岫也是心中感激，本来想过几日再同您说的，却没想到竟闹出如许的风波，实在是云岫的不是。”说罢，微微朝林老夫人欠身行了一礼。

不知不觉地，内心的设法说出的口。却只见苏云岫似嘲非嘲地看着他，唇畔轻挑，一道恬然的笑意浮了上来：“寥落灰尘又何妨？莫不成，在林大人眼里，卑贱到泥泞里的花朵，就不能再有芳香？”未等他开口，也不在乎他眼底的讶然错愕，苏云岫再不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望着窗外模糊的天涯，暖和的声线里透着难言的金石铿锵，“纵是我苏云岫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也尚晓得风骨二字。”

笑容澹泊，声音暖和。

身影刚转过楠木浮雕折枝花草纹的大门，守在门帘外的丫环春喜顿时惊呼道：“苏女人？！你如何来了？”

林老夫人略略皱了下眉，又放柔了声音，似是抱怨又似疼惜隧道：“瞧你说的，女儿家哪有不矜贵的。别仗着年青不在乎身子，等临老了，可有你的苦头吃。”

只是，倘若真的如眼下所见这般万事不萦于怀，又怎会巴巴地跑去他的书房？府里余暇房舍浩繁，恰好挑了这一处憩息，世上哪有这么多偶合？

这是真情透露还是以退为进？林如海两眼一眯，切磋地细细打量了好久，却只看到平淡的悠然的笑，不知怎的，内心竟莫名地生出几分烦躁，这个女人，知不晓得本身在说甚么，清不清楚一个女人家，还是……如果分开林府会如何样，她真的晓得？

苏云岫挑了挑眉：“哦？”她倒要看看，你林如海究竟要如何让她入奴籍！

林如海猛地抬开端，一道锋利的目光狠狠盯在她的脸上，下一瞬，却又规复了一惯的儒雅平和，仿佛先前不过是一种错觉普通，嘴角微抬，似有笑意若隐若现：“林家自有林家的端方。”

“甚么？”林老夫人蓦地睁大眼，不成置信地看她，“你说甚么？”

苏云岫怒极反笑：“敢情弃良民入奴籍就是我苏云岫的本分？林大人真是好新奇的端方！请恕我孤陋寡闻，还真是十几年来头一遭听闻如许奇怪的。”说着，俄然宛然一笑，如同冰雪风霜里一夜红染的点点暗香，美则美矣，却渗着寒意，“不详确想一番也是，苏家不过是个落魄户，哪懂甚么礼俗风情，天然是比不得林府如许的高门大户。”

林老夫人面上庞大神情隐了又隐，眼神在坐次上掠过，才体贴肠问道：“身子可大安了？看这神采，倒是好些了。”一面说话，一面细细察看着她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