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贾琏生事苏轩下试[第3页/共5页]

“你啊，为娘只盼着你能平生顺利，安然喜乐。”知子莫若母，苏轩的心机她怎会猜不到？现在，听他这般言语，苏云岫也不免红了眼圈，又怕遭了忌讳不吉利，赶紧侧过身，平复了心境，方道，“越是紧急关头，你就越要沉得住气。入考场，考的是常日的堆集，更是一颗平常心。如果一味求胜，反而落了下乘。”

苏云岫后退几步，避开了，内心却烦躁起来，这进不得退不得的，只得扬声道：“掌柜呢，在那边？还不快把这醉汉拉开！”

若非如此，怎能警示那些个纨绔后辈不再肇事？秦子浚在内心冷静地想着，虽未曾言明，可苏云岫哪猜不到那点子心机，如此保护，叫她又能说甚么？不过是嘴上抱怨几句，便将话题扯到了眼下最要紧的事上，“澹宁报考这回的府试，这事你当真不知情？”

经苏管家这一闹，贾府那档子腌渍事儿, 更成了茶社酒楼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云岫也迷上了坐在包间里听楼下大堂闲谈唠嗑。常常得闲，便会往醉仙楼略坐，要一壶清茶, 或是花间小酌, 看看窗外走街闯巷的小贩拖长了音呼喊，听听外间或大声阔谈的妙论, 或低吟浅唱的曲儿, 亦是极好的消遣。

只是，怒到极致，苏云岫反而安静下来，略略退后半步，扬眉一笑，道：“怎的，莫不你琏二爷竟胆儿壮了？不再捧着你那如胶似花的太太了？”

“经这一闹，指不准多少人在编排我呢。”苏云岫无法地揉着眉心，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人，“我好不轻易才得的名声，就这么被糟蹋了。”

“儿子晓得了。”苏轩乖乖地应话，内心却暖得短长，母亲夙来不信鬼神，却不想竟也有这般忌讳的时候。

其他该说的，该提点的，秦子浚早就将心得尽数奉告了苏轩，便是远在江南的张老，得闻苏轩此番下试，也特地修书一封鼓励教诲了一番。此时，虽仍有些严峻，但苏轩的精力却极好，迟疑满志隧道：“母亲，您就在家里等着孩儿的佳音吧。孩儿此后定会给您挣一个诰命返来。”这些年，看多了母亲的悲苦酸楚，如果他有功名在身，母亲也不会这般辛苦了。正因如此，得此新皇恩科的良机，他怎能不搏一回？

苏云岫眼底笑意渐浓，意味深长地看了掌柜的一眼：“不愧是醉仙楼。”她早就思疑，这醉仙楼是水湛的财产，如此看来，即便不是他的，怕也是千丝万缕剪不竭的纠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