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第2页/共3页]

那高个子一人独坐，也不与旁人搭话，右手边凳子上放了个不大的竹篓，只见他翻开布盖，拿了些吃食放进篓中，李元芳大为猎奇，凝神谛听，像有小狗轻吠之声收回，心道：莫非竹篓中养着只小狗？再看那高个子的面庞表面清楚，眉眼结实，喂食之时却似极其心细，又将布帛翻开一条，以供透气，李元芳微微感觉好笑，也不便老是盯着人家，转头去看内里，见街劈面各家店铺的伴计正忙着翻开店板，三三两两地打扫门前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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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等三人只得先去店堂用早餐，待看看官道上积雪如何，再作筹算。

除了宿店的几人，店堂内多是本地的常客，围坐在一起。相邻一桌却只坐了一人，个子高高，约三十高低年纪，粗衣布衫，略显几分落拓，大朝晨便叫了满满一盘牛肉，并一坛子酒，看来不是本地人氏，只不知是何为么谋生的。

那高个子立在人群里，此时要想将酒注入那空坛，又不被世人发觉倒是不易。李元芳见状，踱步过来，对着孙二手中的酒坛闻了闻，向世人大声赞道：“好香啊，这酒不错嘛。”回身顺手拎起车上阿谁半空酒坛，问孙二道：“就卖我一坛可好？”一面取出钱来塞给他，也不管他怎说，只顾自翻开盖子，佯装抬头喝了一口，笑道：“不错，不错。”孙2、张平本已脑中一片胡涂，此时伸开大嘴，傻看着李元芳闻酒、买酒、喝酒，忽一低头又见孙二手中的钱比买一坛酒的多了很多，竟都忘了说话，待回过神来，李元芳已拎了酒返回店中。

本来他二人贩的这些酒，因与人约好本日要用，四更天便往这里赶，一来小本买卖，不好失期与人，二来也想得简朴，不过几十里地，纵走得慢些，早点解缆，中午也能赶到了。谁知雪积得厚重，高山上车轮吃力太难鞭策，赶上斜坡又要打滑，弄得二人快累散了架，手上的皮也要磨去一层，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那孙二便同张平筹议，归正运的酒还多着两坛，不如取些来喝了，也好借把劲，又说好这酒是两人共下的本钱，以是要喝是能够，但亲兄弟也得明计帐，不能做亏蚀买卖，谁喝都得付钱，当下二人商讨既定，孙二便先舀了半小勺喝了，拿了一个钱付给了张平，走了一段，张平心想不如也喝上一口，便将方才那一个钱付给了孙二，也舀了半勺喝了，果觉喝了酒后，风吹到面上也不冷了，推起车来更使得上劲，二人大为欢畅，一起停停逛逛，你一勺我一勺，你付给我一个钱，我付给你一个钱，竟把一坛子酒喝去了大半，初时酒劲上涌，还兴高采烈，比及了镇上，门路垂垂好走，二人才想起没了大半坛酒，越想越是胡涂，烦恼不已。孙二说到此处，世人才明白他二人脸上红红的，本来不但是冻的，还是酒色显了上来，都大声轰笑起来，有说“你二人可真聪明，一个钱就喝酒喝了个饱。”也有说傻人有傻乐，倒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