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诡计[第2页/共6页]
县令公子得了数珠等物并银子合算总有两万之数,知府公子手气好,名砚一类与银钱相加,倒好有两万五千之数,余下悉便宜了程谦。赌坊里也不是现银,是驰名号大商号发银票,每往柜上兑钱,却要千分里取三作酬钱。这三分耗损,自又算余大郎头上。程谦抽出十张十两银票,散与赌坊荷官小厮等。县令公子见了,也把一块羊脂玉佩与了开赌坊赖三儿,知府公子捻只镶宝嵌玉镯子也抛与赖三儿。
他也不是自家开赌坊,不然何故有这些银子?纵程家这等中等人家,倾家算上,不过万余两家业,连同林老安人嫁奁,也不敷两万之数,这且是四代运营,又未曾分炊。赖三儿倒是背后有人,他那店主,想这些铺子也有些光阴了……
余家拜别之日,程谦一身缟夙来送行,又叫一群花子围了,掷些烂瓜臭果,有一等地痞,将破鞋直掷余家女眷之车。
捧砚非常难堪,然他又是程家仆人,只得连着婢女与好处,一同退还婢女:“姑爷不收哩,你原是程家婢,现做这等事,不好哩。”婢女啐道:“好个大哥哥,先时收我好处时怎地不说?待办成,又来充好人哩。”
余家老妈妈忽地问道:“那蕊儿原名是甚么?”果儿道:“她叫个婢女。”
程谦初时不觉,光阴一长,便也醒过味儿来了。他平素上街,也多有大女人小媳妇儿偷看两眼、红一红脸,也不觉得意。但是一入余家就叫这般看,未免感觉不当,巧了余大郎正要与县、府两处公子有事,程谦顺水推舟便只引余大郎往外头作戏耍子。
捧砚听了如是说,忙回与程谦。程谦心中何尝不盼这个孩子,听得有事,忙回家来。秀英已是连骂力量也无了,晚间便落下一个男胎来。程谦心中大恸,程老太公数十年刚烈,此时也支撑不得。素姐已哭死畴昔,林老安人木木怔怔,说不出话来。程谦又问白日之事,捧砚知悉,吓得不住,忙把婢女供了出来:“就那一回,而后我也不敢再沾她。”
秀英打小也是延师教习,程老太公待她,与待玉姐是普通心,虽先生不如苏先生驰名,该会还是都会。一看便懂,骂道:“怪道纪家嫂子那般说,本来是真有这么个小妖精!贱人!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甚样都要靠近!都说无商不奸,养个闺女也这般刁猾!与我雇了轿儿来,我打上他家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