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教诲[第1页/共5页]
当下去领玉姐来。
不由问道:“你太公不禄,百口抽泣,你也当哀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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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因提笔,书“善始善终”四字。又拎玉姐一轴字来,倒是末端一句“菩提萨婆诃”,之“提”字,被她写作了“堤”。苏先生因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是谓晚节不保。去你房里,静下心来写,后日交足五遍功课。”
玉姐犹不答,然与苏先生目光相接,苏先生目中殷殷,玉姐一触而低首,心中讪讪,亦知乱发脾气不好,不尊师是错。止心中难堪,不美意义开口。
苏先生倒是不会被她吓到:“甚样不是抄?人甚样不是活?如果前半辈子做了好人,后半辈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莫非也是一样?”
秀英正挣扎着要起家,叫程谦拦住了:“老安人已病倒,你好生将养,休教她再挂记才是。你这般,走不两步便要人扶返来哩。”秀英道:“我倒想安卧静养哩,我再躺下了,倒好希冀谁去?你好歹是七尺男儿,舅爷家女眷来,断没叫你应酬事理。”
秀英纵刚烈,也不由落泪:“你个小人儿,能做甚?”因目视程谦,程谦将身俯下,对玉姐道:“玉姐渐成大女人了,爹娘有事要你办哩。”玉姐道:“爹,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苏先生大代价不是金手指,是教做人啊。
素姐始抄经,心境仍不安宁,常抄废了。待要裁了废字,重粘了白纸来写,苏先生冷眼瞧了,忽道:“重新开端。”
自此,玉姐凡抄经,但错一字,便是后一字错了,也要重新再抄。抄得玉姐头晕目炫,几欲发疯。终究忍不得,且怒且哭:“我便抄不得,又如何?小半月儿,一纸未曾得!太公去了,先生又难堪我!如何不是抄?”她一怒,朵儿便往前一站,一同瞪眼苏先生。
何氏道:“信得过我时,我领你玉姐往厨下帮看一二,她虽小,赶上事儿了,也不看年纪了。”秀英踌躇一下,林老安人便道:“如此,生受娘子了。”何氏道:“都是街坊,何必客气?”因领玉姐往厨下看去。
玉姐点头道:“我免得。”又上前将秀英往床上一按,扯了被子与她盖上。她年幼力小,秀英成年女人所盖被褥颇沉,坠坠难以拖动,只挪了数寸。秀英无法一笑,抚玉姐头顶道:“我自家来,你去见你先生,要听先生话。”
苏先生渐生不:“你太公生前心疼你入骨,现在他去了,你为何一丝难过也无?今后天人永隔,再不得相见,你不驰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