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秀才[第4页/共7页]

如是足有半月，方才发榜——洪谦端的中了秀才！

娥姐笑道：“不得闲也止是你家长辈，你有甚事可做？”

席间纪主簿也是众星捧月，酒酣之余又与众亲朋透些动静：“现府君端的好运道，高低一活动，倒好做京官去了，交割结束迟明春便走。止不知府君是哪个哩。”男客们一阵交头接耳，林秀才又问：“那县里呢？”

洪谦不欲玉姐伤神，玉姐偏疼弄这些个，这一回她便问程福：“拆下旧砖旧木破家俱，是不是可折旧发卖了？”程福眼睛瞪得大大：“姐儿如何晓得这些门道？”

苏先生正兴头儿上，见门生过来，也有些绝望：“你们又来做甚？我与方丈论明白了便回家哩。”

给力吧？想不想表扬我咩？

玉姐也不辩论，只说：“长辈忙哩，哪好再打搅？”又说娥姐要做妇。

却说苏先生论道未能兴，返来不甚痛，又因来岁初洪谦便要了局，便把心机大半儿放到洪谦这里，督课愈严，洪谦明里暗里也吃他很多讽刺。洪谦也咬牙忍了，只道他是个啰嗦老头儿，尽管把脸一板，当作没听懂，反把苏先活力得直瞪眼睛。

小沙弥倒好说话，端的领了他去：“削发人不打诳语，这个先生实在短长哩。官人能领他走时，小僧谢天谢地。”

仲春间洪谦便要测验。考场便这江州城里，知县附廓是宿世不修，于洪谦如许倒是大有好处，不管考秀才还是考举人，不必出城便可。待上京考进士时，只须买舟顺水而去便可。

纪主簿道：“这却没有动静。”

到得方丈室内，门外便听苏先生连连发问：“怎般感到？又没个说法？心头一动，又是如何动法？”昔日是玉姐这般问他，现下是他来问旁人，苏先生心中非常意。

玉姐抻着脖子咽口唾沫，一指抵着洪谦眉心，甚也说不出来。

洪谦与这侯四儿有些友情，乞儿做工又便宜，戋戋十数两银子便打发了，侯四儿还道：“官人一月把半陌钱来，我使小我与你夜里看铺儿，免得有那等毛脚贼传闻府上造房儿，来偷了你家砖石木料走。这街上打王2、倒夜香周四我都识得，也号召一声儿。”

玉姐笑道：“是哩，爹说到来岁正月再改，将金哥儿姓了程，虽是契满了，老是承太公情，不好叫这头绝了后。我留这里也不铛铛。”

因洪谦晓得了，便插一回击，他可与三教九流交友，也识得几个朋友，也为程家做过买卖，寻了诚笃经纪，采买砖石木料等，玉姐经常听得，也晓得江州城哪家铺子里有好木头，又谁个窑里烧得好砖。便说与洪谦：“便将这旧砖旧木交由他们家折价罢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