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宴罢[第3页/共4页]
里正娘子道:“我免得了,往回说与几个小牲口,少与那群砍头混一处难堪人家。”
若大一座城,又岂能知一女人名字?既拿出来讲,便是问秀英,是不是有这么个青楼女子了。这却也难不倒秀英,当时青楼、卖唱,也常出场赶趁,闺中女子许不晓得内幕,已婚妇人却少有不晓得。兼秀英亦通外事,当即把芳卿之事告与何氏。
程老太公道:“既这么着,各忙各去罢。”
程福垂手立于堂上,道:“这纪主簿家客籍是梧州府,夙来家贫,族内有经商致富族叔,见他读书有成,把钱与他度日,这官儿也是那头出钱替他活动,方下来得这般轻易。主簿娘子与族中不甚敦睦,盖因族叔欲亲上作亲,把自家娘子娘家侄女许与主簿,他家娘子极是短长。”
秀英震惊肚肠:“庙里还是要去一回,山上香火畅旺,我娘爱去,我常不得闲,你既想去,我抽个空儿,我们一道。便不为夫求,也要为子求哩。”
儿媳妇摒息而退,去房中把自家死鬼额上不知戳了几下。
训够了,做婆婆手里捏着扇子敲着桌子道:“你男人醉了,还不与我服侍着去?你要把他丢与哪个?”
也有那单论主簿佳耦为人爽风雅之人,倒是安安稳稳睡了一夜。
秀英便问:“如何得知?”
程老太公慢条斯理隧道:“本就不是一个样,你晓得比人多,做得比人多,她们如何比得?只一条——你会不会装啊?”
说得儿媳妇不由讷讷,亦不敢辩白,只好暗自垂泪,也不敢哭出声儿来,一丝凶暴气儿也无。
程谦想起昨日程老太公所言之事,忙道:“太公要出门,须雇顶肩舆来。”
程福方接了钱出去。
何氏道:“是哩,我另有旁事要求菩萨。”
心口酸着,却也掩不住恋慕,回家也非论郎君是不是醉个半死,卸了钗环,伸手就把丈夫一指:“竟是半点也不将我放心上哩,人家程家郎君,自家吃酒,喝口汤还想着娘子,你只顾本身醉死!我白嫁与你这夯货生儿育女!”
秀英听了一笑。
程老太公点头道:“玉姐已过三岁啦,该寻个先生发蒙了,我一把老骨头,教不动她了。这几日我便出门转转,有好先生便请一个返来,秀娘把家里空着西院清算出来,与先生住。有事无事,与主簿娘子拉些友情去。”
自此,程老太公常往街上寻摸,然先生实不好寻。程家要请,便要请一个单教玉姐一个先生,须得程家讲课。程家多女眷,不肯要青年男人。又因着玉姐还没个弟弟,且要将她当作男孩儿般教养,以此并不请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