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第2页/共3页]

在凤九如同一张旧宣纸的泛黄的影象中，十恶莲花境里头，她同东华、另有姬蘅共处了七日，盖因要摧毁其间的天下供他三人走出去，需东华用这些光阴蓄养精力，以规复以往的仙力。有一句话，说的是心所安处，便是吾乡。凤九待在东华的身边极是心安，看着这个一片荒凉的十恶莲花境也感觉各式的敬爱，不幸前爪坏了一只，走路倒霉索，才勉强压抑住这愉的表情，没有撒泼打滚地庆贺。

凤九不甚明白他的企图，还是从善如流地吐了一个，+火球碰到爪子上的绫罗，哧一声，灭了。东华将绫罗上几个没有立时熄完整的火星扒开，道：“包厚点，不轻易烧穿。”

还没堆完已经被东华拎着后颈子提了起来，姬蘅惊骇地闭上了眼。凤九怀里头两只小爪子还抱着一个地瓜，有点烫肚子，但东华将她提得这么高，罢休的话，这个地瓜摔下去必然会摔坏，多么可惜。

东华见势亟伸手握住她的小爪子，指间的仙泽笼着寒气一绕，立时将火球冻成了个冰珠。他将她抱起来，像是对姬蘅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公然这么笨。”凤九抬起眼皮瞧一瞧被撩掉一点毛的右爪子，又瞧一瞧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东华，忸捏得将头冷静扭向一旁，在内心愁闷地、痛苦地、丢脸地翻了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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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蘅目瞪口呆地低头去瞧凤九，凤九没有感遭到她的目光，正颠颠地瘸着一个爪子歪歪倒倒地朝熟地瓜们奔驰畴昔，先将两个落在东华怀里的用右爪子谨慎刨出来，再将散落一旁的堆成一个小堆。

凤九委委曲屈地抱着那一小份地瓜去石头旁罚站，站了一刻，姬蘅背着东华过来看她，蹲在她身前：“你晓不晓得方才你丢那几个地瓜出来的时候，有两个直直砸在了帝君的脑门上，我都替你捏把盗汗。”凤九转过身背对着不睬她，感觉她刚才没有帮本身讨情，没有义气。姬蘅将她转过来，笑道：“帝君是逗着你玩儿，你猜我方才看到甚么？实在天火烤的那几个地瓜烤得并不好，烤地瓜是要用小火渐渐地来烤才好吃，不然外头烤得焦了，里头还是生的，吃了非拉肚子不成。帝君正在那边用小火帮你渐渐烘烤剩下的几只，你罚站完了就吃得上了。”

以凤九的经历，倘若影象在脑筋里，很轻易混乱，特别像他们这等活得悠长的神仙。但影象若在舌头上，便能烙成一种本能，比方孩提时阿娘做给她的一口家常菜，很多年以后仍能记得它的味道。也比方东华烤给她的这顿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