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番外(上篇2）[第1页/共3页]

他自发得这两万年，素锦日日守着他也守得难受，熬到本日，大师终究都得摆脱。出乎他料想的是，素锦却仍日日守在他的案头，他去元始天尊处时，便守在上清境的入口。他因忙着修行，要在两万岁前飞升上仙，便也没多在乎这桩事。

两盏茶过后，他一身血污，倒在一朵辨不出色彩的软云上头，慢吞吞腾返来。

见着南天门上的天君，竟吃力从云头上翻下来，踉踉跄跄拜倒在天君的跟前。他眼梢嘴角另有细细血痕，面庞却非常沉定，只淡然恭敬道：“天君承诺孙儿，如果能在两万岁前飞升上仙，便允孙儿见一见母妃，本日孙儿已历劫飞升，不知何时能与母妃相见。”

这已是刁难，四海八荒，从没哪个神仙能在两万岁上修成上仙的，便是天界的尊神墨渊上神，当年也是两万五千岁才修得的上仙。墨渊以后又是十来万年，才出了个桑籍，能在三万岁上受劫飞升。

他并不肯她将这事抖出来同他谈。当时他虽不谙风月，却也晓得有些事情，只适合紧紧埋在土中，并不适合明白日下。他只沉默着点头，便要去拿茶喝。素锦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颤抖着一双手，道：“我晓得你全晓得。你既然都晓得，为甚么要做出这幅模样？”他冷冷反问道：“你感觉，我该晓得甚么？”素锦那一张乌黑的脸微微地泛红，手颤抖得更短长，半晌，才细声道：“我，我，我喜好你。”

凌霄殿上的天君一张脸瞬时乌黑，这天雷，一旦降下来便逃不掉，历了便寿与天齐，历不了便就此绝命。

他那样冷酷的性子，向来就不自找费事。素锦藏在心中不说，他便当不晓得。只是厥后素锦的殷勤奉侍，能推他便一概推了。女孩家的心机终归灵敏些，他那样三推四推以后，终有一日，素锦白着一张脸问他：“你都晓得了？”

天君很高兴，夸奖道：“当年桑籍已算是很有悟性，却也没你做得好。今次定要好好奖一奖你，你想要甚么？”

很多年后，他一向记取当年对素锦说的这句话，因为恰是他当年随口说的这一句话，令他在此后的人生中，支出了生不如死的代价。

素锦眼角微红道：“你，你是嫌我比你大了两万岁？可，可你将来要娶的那位正妃，青丘之国的白浅上仙，却整整要比你大九万岁。”

（上篇end）

当时的他，离整满两万岁，不过斯须三四年。元始天尊晓得这桩事，只意味深长笑了一笑。他父君来劝他道：“你的母妃现在很好，你不必挂记，天君如此看重你，你便应事事顺他的心，何必违逆他，惹得他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