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第2页/共3页]

听了半日，总算让我弄明白，夜华之以是发这么大脾气，乃是因这位东海的谬清公主，彻夜竟吃了熊心豹子胆，企图用一碗下了情药的羹汤，来勾引他。何如这味情药却没选好，叫夜华端着羹汤一闻便闻出来，情火没动成，却动了肝火。

里间那映着烛火的薄帘子后，又能听得几声谬清的抽泣。我在心中揣摩了一会儿，感觉跪在里头的那两位想来正闹得累了，此番夜华来送我，她们也能够休整休整，办理起非常的精力，争夺待会儿闹得更欢乐些。如此，即使我果然将夜华带出去半晌当个带路的，也不算迟误了他后宫里的端庄事。因而，我便果然将他领了出去，甚心安理得地受用了这个殷勤。

我默了一默，回身无可何如与夜华道：“既然谬清公主跪了我，叫我再跪归去我又拉不下这个脸面，便少不得要说两句。”

他从文书里抬开端来看着我：“你说。”

他沉默很久，眼中神采已出于莫测了。半晌，才淡淡道：“我本来便不该问你这个话，方才将你拉进书房来，本希冀能不能令你醋一醋，却不想你只由始至终地看热烈。”

月色如霜，冷风习习。

就在将遁未遁的这个节骨眼上，谬清公主却一把抱住我的腿，凄然道：“这位娘娘，谬清前次错认了您，但您帮过谬清一次，谬清一向铭记在心，此番谬清求您，再帮谬清一次罢。”

又被夜华一把拉住。

我这厢还没将答他的话理通透，他已撑了额头苦笑道：“公然如此。”

他楞了一楞，发笑道：“这院子才多大一些，你认路的本领再不济，也不至于连回配房的路也识不得，这个我天然晓得的。”顿了顿，一双眼深沉盯着我道：“我不过是，想问一问你，最后为甚么劝那谬清公主回东海。”

倘若一个神仙，修到了我这个境地的，天然便都晓得一些情面油滑，不说非常，起码也有八分晓得看人的神采。我方才虚虚一瞟，见着夜华挂在脸上的这个苦笑乃是有几分愤懑的苦笑，立即便明白过来将将的那场沉默，默得有些不应时宜了，因而顿时堆起一张笑容，对着他一张冷脸讪讪道：“我绝没健忘此前承诺要帮你娶几位貌美侧妃的事，但既是帮你纳妃，也得合着你的意不是，不然生出一对怨偶来，倒是我在不法。这位东海的谬清公主，你既然不喜好，天然便不必再将她留在你身边。”又将扇子搁在手腕上敲了敲，皱眉道：“再则，这个公主的心机沉了些，本日能对你下情药，明日保不住还能再干出甚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后宫之地，还是清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