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页/共6页]

李月英严峻地叫了起来：“你要做甚么？你要做甚么？”

李月英就从垫被下取出几张报纸来，冯飞鸿随便翻看了一下，竟发明在几处笔墨下有指甲划过的陈迹，有段笔墨是写**剿共的，有段笔墨是写云山钨矿的，冯飞鸿暗自吃惊，这些报纸哪来的指甲痕？不就是她划的？本来这女人识字，那里是渔家女？遐想到救这女子的时候地点，又想到这女子虽不像大族后代，也不像费事渔家女，内心就有了几分明白，只不露声色，补完窗纸就走了。

“喂！”

当天早晨，李月英闩好门正要睡觉，闻声悄悄的拍门声，就问哪个，门外是冯飞鸿的声音，说是我，那声音透着巴望，她的心就收缩起来，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阵，又闻声冯飞鸿轻声说，你明天吓着了没有？我是来看你的。她就将门翻开了。冯飞鸿敏捷地进了屋，顺手闩好门，就将她揽进怀里吻。她只觉置身在云里雾里，只感遭到他和顺的吻。接着，他就把她抱上了床。

李月英说：“说这些不吉利的做甚么？”

这些天霏雨朔风特别的冷。窗是用上等细棉纸糊的，透光，安稳。她曾用指沾了口水捅了几个小孔偷看内里，现在那北风就从孔里钻出去直逼床头。她便向女佣要了点米汤，撕了一角报纸，用米汤糊了那些小孔。

李月英一惊，如何好好一个大活人活不了几天呢？想问，又想管他呢，气头上问个屁。

那男人就从桥上跳下来，一丈多高，像猫一样落地，大抵是沙岸，没有声响。

三年后。这天，隆昌号账房先生诸葛智来到她住的小屋。诸葛智与冯飞鸿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李月英见他来了，非常惊奇，毕竟他来得少，本来是来送月饼的，过几天就是中秋了。诸葛智走后，李月英见那提月饼，与饼家一贯的包装无二，用上等草纸包就，扎绳处垫一张吉利四方小红纸，拆开再看时，不由吃了一惊，四只广式月饼又用了一张有字的废纸包着，那张纸竟是一张油印传单，题目写着“**代表陈毅到临，赣南公众热忱欢迎”，孔殷看下文，才知时势已变，陈毅从油山下来同百姓当局构和，协商抗日合作事件，就住在赣州城内里华大旅店里。李月英不免心潮起伏。至于这提月饼里如何会有传单，是饼家放的还是诸葛智放的，李月英一时想不透，只是感觉无甚伤害，也没法究查。接下来好几天，李月英都借端上街去看动静，一番刺探，终究让她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