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乱战[第2页/共20页]
词的说话浅显夷易,虽是平常语,但富有表示力,表示了深切的内容。《声声慢》词调可押平声韵,也可押入声韵,词人选用了入声韵,能够很好地表达愁闷的情怀,并多次应用双声字、舌音和齿音字,更加重了凄惨悲苦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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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觅觅”四字,劈空而来,仿佛难以了解,细加玩索,才晓得它们是用来反应心中如有所失的精力状况。环境孤寂,表情空虚,无可排解,无可依托,就像有甚么东西丢掉了一样。这东西,能够是逃亡之前的糊口,能够是丈夫活着的爱情,还能够是敬爱的文物或者甚么别的。它们仿佛是丢失了,又仿佛本来就没有。这类表情,有点近似姜夔《鹧鸪天》所谓“人间别久不成悲”。这,就不能不令人产生一种“寻寻觅觅”的心机来。只这一句,就把她因为仇敌的侵犯、政权的崩溃、流浪的经历、索漠的生涯而不得不担承的、感受的、颠末耐久消磨而仍然留在心底的哀思,充分地显现出来了。心中如有所失,要想抓住一点甚么,成果却甚么也得不到,所获得的,仍然只是空虚,这才如梦初醒,感到“冷冷僻清”。四字既明指环境,也暗指表情,或者说,由环境而传染到表情,由外而内。接着“凄惨痛惨戚戚”,则纯属内心感受的描画。“凄凄”一叠,是外之环境与内之心灵相连接的关头,承上启下。在说话风俗上,凄可与冷、清相连络,也能够与惨、戚相连络,从而构成凄冷、凄清、惨痛、凄戚诸词,以是用“凄凄”作为由“冷冷僻清”之环境描述过渡到“惨惨戚戚”之心灵描述的媒介,就非常得当。由此可见,这三句十四字,实分三层,由浅入深,文情并茂。
开端三句,用七组叠字构成,是词人在艺术上大胆别致的缔造,为向来的攻讦家所激赏。如张端义《贵耳集》云:“此乃公孙大娘舞剑手。本朝非无能词之士,未曾有一下十四叠字者。……后叠又云‘梧桐更兼细雨,到傍晚、点点滴滴’,又使叠字,俱无斧凿痕。”张氏指出其好处在于“无斧凿痕”,即很天然,不牵强,当然是对的。元人乔吉《天净沙》云:“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味韵,娇柔滑嫩,停停铛铛大家。”通篇都用叠字构成。陆以湉《冷庐杂识》就曾指出:“不若李之天然妥当。”《白雨斋词话》更斥为“丑态百出”。严格地说,乔吉此曲,不过是笔墨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