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牡丹崖（三）[第3页/共4页]

“你是花妖，又不是狗，鼻子哪有那么灵？”刚说完，我立马撇了撇嘴，“对不起，我仿佛又失态了。”

“若非真情，我为何会在他身边呆上三年？不过，我此后不会再去了。”她伸手剥葡萄，纤长的睫毛轻垂，看不清眸里的神采。

“没甚么值不值得，我于向才也不止一首琴音。”

一个是清心阵，制止她被其他妖物打搅。

我说：“你也能够重变成妖，再由妖至仙，你是个交谊深重的女子，必会福泽深厚的。现在你妖气极淡，平常的方士想是闻不出来，你在这里修炼也好，不要再出门去见穆向才了，四周那么多妖怪，难保不会当你是人，将你活吃了。”

她吐了吐舌头：“我岂敢杀人？我已违逆天道，有一段人妖爱情，再造杀孽，恐怕我出门便要被雷给劈死了，我现在但是半人半妖之躯。”

她浅笑：“借你吉言啦。”

她嫣然一笑：“不过是张死人身上剥下来的面皮罢了，昨日忍不住又偷偷去瞧了他一眼。”

“做一个替人做了三年，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其中滋味我要如何说与你听？”她随便一笑，瞳眸映着中天露的蓝色萤光，尽是潋滟的水色，如海如天般的豁达。

而半妖想变成人，那更不成能了。

“我只是只妖精，财帛于我毫无用处。”

“嗯，我晓得，不然我也不会救你了。”

她淡淡一笑：“我今后都居于此地，你若喜好可常来。”

我晓得她想重变成妖有多么的不易，平凡人若要变妖变魔，只需活吃民气，多造杀孽，也可借助法器巫术。但是半妖在上古期间便被下了毒咒，不能杀人，更别提吃民气脏。她若要重变成妖，只得每日让妖气突破人气，但两股气流在体内荡漾产生的剧痛，会让人生不如死。

“正果？”她点头，“我现在半人半妖，哪还企求甚么正果？规复妖身做个自在小妖便是所求大幸。”

白影将我带入一处乌黑的洞窟，听得水声潺潺，空中一股淡淡的芳香。

“为甚么？”

“你可还好？”女音轻声温婉，如清泉润妍，听着非常舒畅。

我说：“我没事，感谢你救了我。”

我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少把他夸得那么神好不好？就他那三脚猫。”

“不错。”

她将我扶到一张冰冷的石凳上，我揉着酸痛的腰肢，浑身的伤口都愈合了，唯独傍晚被傅冰燕压的那一下，不算重，却痛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