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公韧误使连环相克[第4页/共8页]

阿谁领官兵来的乡民就对刘雅内告状说：“他们……拿东西不给钱，还打人！”

那会票是帮会的一种证明，也就是帮会的身份证，二寸宽，三寸长的一张布票，上面写着甚么帮会甚么帮会，中间写着一些切口标语，下边是第几支第几队xxx。

跟着他的一些从戎的也跟着起哄：“是呀，是呀，不就是几个破粽子吗，不就是几个干巴馍馍吗。”“这算看得起你们，日本人看不起我们，那些当官的看不起我们，你们再看不起我们，我们真不是人了。”“不欺负你们欺负谁，欺负别人也欺负不了呀！”

那大眼也小声说：“那好，等着瞧！”

老百姓和那些烂兵们都成了看客，又在喝采，起哄：“好呀，好呀，好工夫！”“这么好的工夫，如何就杀不败那些日本人呢！”“谁说杀不败，那些日本人也死了很多人呢，就是胜了的话，那也是残胜。”

公韧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再不为老百姓出气，那这个天下真就完了。”

这是1895年的一个浅显的春季，夜晚一场淅淅沥沥的细雨，这才使郁郁葱葱的南边小城显得有点儿生机，趁着略微有点儿风凉的气候，村民们赶往云山镇，那儿恰好是5天一次的大集，村民们好采办平常用的油盐酱醋和日用百货。

吴大兴两手一摆，鼻子一哼说：“不公道就不公道到这里，命也出了，力也下了，打完了仗，把人全给裁了，裁就裁了呗，还留下了一部分。这叫甚么事呀，这叫用人靠前，不消人靠后，太欺负人了。我们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越大才越好呢！看他李瀚章如何清算？”

最早晃人眼的是七八个骂骂咧咧，点头晃脑的烂兵。

刘雅内愣了一愣，俄然哈哈一笑说：“就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啊，如果你们都这么搞，老子早就累死了。打道回府——”

吴大兴对大眼拱了拱手说：“这么着吧，拿走的东西，我们赔。”说着从胸兜里拿着一些碎银子，就要扔给小贩们。他的那些烂兵们有的还是不肯意，说：“吴队官，洋鬼子我们都不怕，官兵我们都不怕，怕三合会也就算了，为甚么还怕老百姓？”

刘雅内一声号召，也不管老百姓如何骂，领着那些人就撤走了。

吴大兴手里的那些从戎的，久经战阵，毫无惧色，悄悄地闲逛着匕，那一把把匕在阳光下不时一闪一闪地着反射着寒光。倒是这些赶来保持次序的官兵们胆怯了，有几个眼睛里闪出了畏缩的情感，有几个东张西望地看前面，寻觅着退路，有几个手里固然拿着单刀，但那刀片却在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