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扶风之困（二）[第3页/共4页]

一如小时候，她常常靠着陈嵩，和他一起在梅园里看星星。

起行的马车边，她束带簪，紧裤褐衣，跟着四周筹办东西的人一起繁忙。吴潜看到她时，还多加赞叹，“女郎作如许打扮，竟也别有一番风骚气度。”

陈娆向来没见过本身的母亲，传闻当年母亲难产，生下她就走了。陈嵩感念旧人，不另娶妻，也未曾纳妾，只是一味的宠溺这个女儿，单独将她养大。

陈嵩在书房呆了一宿，见陈娆过来只是宠溺的问道，“如何了？昨晚睡的不好？”

阿翁说，他的欲望，就是找一个山净水秀的处所，耕两亩地步，喝两口热茶，与相爱的人厮守。

“哈哈哈哈，”吴老开朗大笑，“惜哉老夫竟然没有如此女儿，主公好福分，羡煞老夫也。”

陈娆昂首，不由得娇笑道:“阿翁，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幸。”

“好。”

陈嵩也无法的敲了敲陈娆的额头，“你呀！最不让人费心。”

妠，是母亲的名讳么？

“养阿翁的老嘛。”陈娆滑头一笑，“我才不要嫁人，我要在阿翁养老的处所开铺子，赢利给阿翁花。”

陈嵩昂首，看着窗外，昨夜风雪已经停了，他却俄然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看到了满天的雪花飘落，闻到了那隔院的红梅暗香。

陈娆听的陈嵩语气中的沉沦与疼痛，心下顾恤。她俯身垂下头,靠在陈嵩的怀里，安抚道，“逝者已逝，阿翁，你另有我呢。”

她还记得当时候小，不太懂陈嵩的意义，撅着嘴就拉着陈嵩的袍子说，“阿娆爱阿翁爹爹，阿娆要和阿翁爹爹厮守。”

少女却在此时爬上墙头，对他说，“这是我院里的梅。”

烛火摇摆，在陈嵩低着头的侧脸上打下一片暗影，陈娆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的神采。

将领哭笑道:“主公，你就常常讽刺我们兄弟两个。”

“日暮诗成雨雪，与梅并作暗香。”他的声音和顺而沉浸，醉了一院的雪花缤纷。

陈娆缩在陈嵩腿边和他聊了一宿，迷含混糊间仍旧听到陈嵩在讲洛阳的戏台，故乡的梅园，另有南阳不成多得的女儿红。

雪花飘落，婢女暗浮，少女抿唇一笑，明艳动听，少年顿时就脸红了，今后，记得的不知是梅，还是人。

陈嵩拍了拍陈娆的肩膀，喃喃道:“是啊……阿娆现在也这么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