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邙山隐者[第1页/共4页]
正在陈娆筹算露宿的时候,却俄然听到雨幕声中似有歌声,陈娆走到屋舍门口,却听得一阵熟谙清丽的调子。
陈娆讶道,“你作为裴家人,宦途一起怎会如此盘曲?”
裴绍穿好衣服也从屋舍里走出,待那人走近,上前见礼道,“中间有礼。”
裴绍见她怔愣,只勾起嘴角笑道,“如何?不快点把衣服烤干是感觉军旅之人就不怕冷了么?”
“是啊。”裴绍一边将大块的木板折小,一说道,“我进了军中,入左将军麾下,同他一起西进,我率五千孤军深切敌戎,擒了敌戎王族,立下军功,才入京封官。”
陈娆道声好,借着他手上的力道便从顿时翻下了。她站在檐下看着面前的破败村舍,有一面墙竟然都坍了一半,屋檐还算无缺,勉强能够避雨。
陈娆也笑道,“我很猎奇你如何的罪权贵的,七八年前先帝在时,另有比裴家更贵重的权贵?”
裴绍嗤笑一声,嘴角一抹嘲笑,“我在洛阳造大刀悬于衙门口,凡有犯禁者皆斩杀。裴硕宠嬖的侄子裴旷犯禁被斩杀了。然后我就被贬出都城了。”
陈娆在架子前面也背对着他褪下中衣,抖了抖外袍上的水,开口突破沉默,“你当时候就是京中骑都尉了么?”
那人见着裴绍倒也惊奇,走到檐下还了一礼,昂首瞥见裴绍身后的陈娆,讶然道,“阿娆女人?”
“你说回京后?”
裴绍听到歌声也有几分讶异,顺手就拿过陈娆架在架子上的男装披上,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陈娆也见着一个披着蓑衣,背着鱼篓的人影仗藜从雨幕走来。
“先生豁达。”
陈娆一愣,内心一暖,道声谢也就席地坐下,却听裴绍持续说,“裴家虽是大族,我父亲不过也就是当年裴老爷的养子,我天然也没有那些嫡出的世家子受人体贴,早也就上了疆场了……”说到这里,他一顿,仿佛想到了长远的旧事,叹了口气,“若不是碰到左将军,怕是也没有现在的风景。”
裴绍漫不经心的说,“是啊。”
“彼苍如圆盖,6地似棋局。
收起一贯防备的防备,裴绍竟然也在陈娆身上看到了一丝女儿家的赧然和羞怯。
裴绍点头,“那就叨扰中间了。”
裴绍正将一个架子搬到火堆边,将本身湿透的外袍搭在架子上,听到不远处的陈娆竟然笑出了声,惊奇的转头看着她。
裴绍挑眉,陈娆也欣喜道,“伍先生!”
此人恰是月前告别的伍炀。
伍炀摸了摸本身唇上那抹姣美的胡子,欣然一笑,“我有个朋友正幸亏洛阳郊野隐居,此处离他所居不远。本是去那河中钓些野味,却不想一场大雨让你我相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