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拜年[第1页/共2页]
“那你为啥不回?是不放心水线还是不信赖我?”
“到底如何了?是不是那些信,你为甚么要瞒着我?你说呀。”我也蹲在地上,摇着他的肩持续诘问。
大年三十这天,与昔日并没有多大不同,上午还是到河边一如既往地砸冰。大年更奇特了,像疯了似的,砸冰一下比一下用力,把虎口都震裂了。
“班长,你错了。”我抱住他的肩说,“你如果探家,中队必然会再派一个兵士来。你放心,即便就我一个在这儿过年,我也必然不会感觉独单。我向来没有以为柱子分开了我们,向来没有,我感觉他每时每刻跟我们在一起。你瞧,他就在那儿。”我指着柱子的坟说。
“晓得。”他若无其事地答复。
“或许是支队长,或许是政委,他们两人必居其一。”大年说。
我走了很远的路,从戈壁滩上折来红柳枝,扎了两个大大的灯笼,用红纸一糊,挂在屋内,为我们的哨所增加一点节儿的喜庆。灯笼原筹算挂在房门前的屋檐下,可刚挂上,就被微弱的漠风撕扯的脸孔全非。不得已,只好挂在屋内。
“不是。”大年擦了把眼泪说,“柱子走了,我要再一分开,这个年你如何过?我不忍心呀!”
叩首拜年后,我和大年的心中仿佛轻松了很多。
“写甚么呢?”
我体味他,他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钢钳撬他的嘴他也不会吐一个字。
“奶奶她到底如何了?你快说呀!你快把人急死了。”
“我们写副队联吧!”吃过午餐,我就拿出笔墨纸砚对赵大年说。
看来靠他是没希冀了。
“真的吗?你如何晓得他们要来?”我问。
“我也想归去呀!”大年哭着说。
“奶奶她――”大年一提奶奶,禁不住嚎啕大哭。
“他们每年这天都来与点上兵士欢度除夕,这也是支队多年的传统。”
“班长,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是只说奶奶病重,并没有说别的吗。信赖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她必然会病愈的,你放心。或许,她只是太想你了,你不是快两年没有探家了吗?”我安抚道。
“是呀,柱子他就在这儿,时候伴跟着我们。”大年擦干眼泪说。
除夕过后,春节接踵而到。大年一封接一封收到家里来信,他那张黑脸没有因新春佳节到临增加些许忧色,反而多了几份粉饰不住的愁苦,一有闲暇就单独到河边遛达。问他有甚么事,他只说:“我能有甚么事?”
“班长,来,我们朝你故乡方向跪下,给奶奶叩首拜年,要求她白叟家谅解你不能归去看她,并祝她早日病愈,安康长命。”我拉着大年的手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