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子夜魂归[第2页/共3页]

凌晨，天刚亮，村里又传出哭嚎声。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些嚎啕大哭的妇人们，顾青叹了口气，转成分开。

鲜于仲通喜道：“多谢贤侄，你我自家人普通，老夫便不与你客气，愧受了。”

…………

自欺欺人的态度很快获得了顾青的好感，大师的品德感和代价观应当处于同一程度线上，如许的人很轻易打交道。

顾青呆怔半晌，一时没反应过来。

最后顾青奥秘兮兮地端上一盘小炒牛肉，鲜于仲通吃第一口便愣了。

顾青笑道：“鲜于伯伯，愚侄让窑工装了两箱瓷器，碗碟盏瓶皆有，已交给您的侍从，算是长辈送您的一点情意。”

当夜，顾青在本身家为鲜于仲通做了几道好菜，鲜于仲通颇识礼数，带了几坛好酒上门，顾青做了红烧鱼，烤鹿肉，蒸野猪肉，吃得鲜于仲通大喊过瘾，感受这些日子在石桥村白待了，早知顾青有这技术，定然每日来蹭饭。

顾青悄悄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她们已是孀妇了。

鲜于仲通恍然，也面不改色地应和：“本来是山鸡肉，入口鲜嫩有嚼劲，好吃！贤侄妙技术。”

“山鸡肉，村民上山打猎所得，赠送小子。”顾青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当兵的人大部分是战死了的，只要极少数的人能活着返来，但根基都断手断脚毕生残废，比如冯阿翁和村里其他几位老兵。

盛菜的碟是自家瓷窑烧出来的，斟酒的酒盏也是自家烧出来的，靛蓝色的酒盏底部微漾酒水的波光，略显浑浊的酒在油灯的昏黄光芒下倒映出梦幻般的光芒。

不管是不是，照做老是没错的。

聊到深夜，终究纵情散席。

人生最可悲的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走向赴死的路。

人群中间，几位中年妇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懵懂小童站在中间，无辜地眨着眼，猎奇地看着四周的大人们，他们不明白大人们为何俄然变得那么哀伤，更不明白本身落空了甚么。

冯阿翁点头：“好。”

“这是……”

临行前向长安上疏一封，奏请吏部调任青城县令黄文锦，升为蜀州刺史府司田参军，主管蜀州境内各地各县农田垦耕之事，以黄文锦的脾气，倒是人尽其才。

鲜于仲通端着酒盏细心打量，赞叹道：“好瓷啊，好瓷！人间妙物，环球无双，此物之精彩，怎能不被圣天子所闻所用？”